成了親戚,兩家歡聲笑語,洋溢著快樂,老一輩說著老一輩的開心,小一輩說著小一輩的交情,丁春芳依然和劉春怡打嘴仗,丁春芳忘了自己是剛過門的新娘子,天真調皮的本性在歡娛中盡數展現,劉春怡也忘了自己的悲傷,無憂無慮的神情,潑灑自己的快樂,竟然與芳芳拼起了酒,惹得兩家老人舉箸笑看,都是開心快樂的溢美之詞。
劉家和玉家的孩子們帶著小轎車回到村子裡,一時轟動了村子,小山村一時傳為美談,如同做官的子孫回鄉省親一般,給本來平靜的山村掀起了波瀾。下午,劉家玉家來了好些串門子的鄰居,劉春怡和丁春林,丁春芳和玉龍,成了鄰居門的焦點,如同村子裡的山雞到外邊飛了一圈成了金鳳凰一般希奇,得知在開發區工作,鄰居們來勁了,張著大眼睛詢問那開發區,樓房一天壘一棟,都是做好的樓層結構吊車吊著壘,遍地是錢,一個月最低收入也有一萬來塊,將來是第二個重慶。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訛傳,說的有鼻子有眼,有幾個年輕小夥子躍躍欲試,要去那裡打工賺錢討老婆,問的劉春怡哭笑不得。
晚間,是劉春怡家回請,兩家人家又移到了劉家,幾個德高望重的鄰居被留了下來,坐了上席,依然詢問大開發的神秘,依然有讓人捧腹大笑的訛傳。
丁春芳不和劉春怡拼酒了,中午比了幾杯,丁春芳睡了一下午,晚上醒來兀自笑個不停,顯然在瓊漿玉液中醉了。晚間,劉春怡感覺到頭痛的厲害,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勞累了,一時吵的心煩,看著月兒睡的香甜,獨自出門踱入果樹林,倚了熟悉的枝杈,望著熟悉的星空,獨自享受人間的酸甜苦辣。
人生的變數,劉春怡豁然開朗了,不用強求什麼,也不要在乎什麼,只要努力了,就盡到責任了,該來的終究會來,不該來的爭也沒有用,現實是無情的,人類就生存在這個無情的現實之中,接受現實的洗禮吧。
這片果樹林,曾經多少次和玉龍哥哥在這裡聊天,或霞光漫天的時候,或月兒初升時節,或繁星滿天流星劃過的時刻,我們什麼都談,小到補課的內容,大到人生的未來,山村裡的逸事,山村外的趣聞,和諧的微風吹拂著我們的肌膚,誰也不談那個字眼,都是心照不宣的,劉家和玉家也是心照不宣,在他們心裡,老天會幫助他們成為天下總幸福的一對,只是要耐心等待,女孩子還小,就這樣——
“哦,春怡,你在這兒。”是玉龍哥哥,依然是悅耳的磁性的聲音,結婚絲毫沒有改變那特有的聲音,“明天就要走了,心中想著果樹林,月兒要爬上來了,於是來走走,沒想到,你也在這兒。”
“哦,玉龍哥哥,我也是,想著小樹林,就來走走,想摘了帶露的鮮果品嚐,你也吃一顆吧,以前都是你給我摘的。”劉春怡堆著嫵媚的笑臉,眼睛裡翻動著無限遺憾,伸手摘了一顆硃紅的果子,遞給了玉龍哥哥。月光照進來,樹陰闌干的月影印在兩人身上,陰陰綽綽,斑斑斕斕,輕輕觸控的雙手好像在顫抖。
“春怡,我有好多話要問你,你要告訴我,我的心堵得慌。”
“不要問,不要問,你要問,就是錯,玉龍哥哥,我什麼都不會說。”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呢?”
“沒有為什麼,只有現實,我們沿著現實的軌跡前進沒有錯。”
“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始終沒有挑破,我是——”劉春怡伸手捂了玉龍的嘴,把個“愛你的”三個字硬生生地捂了回去,熱乎乎的氣流從春蔥般的玉指間傾瀉出來,是親吻的感覺,劉春怡驚得心慌,急忙說道:“不要說,不要說,說了就是錯。”
劉春怡顫抖地縮回了自己的手掌,捂在自己的嘴上,嘟囔道:“我也是,以後,你和芳芳在一起,芳芳是一個好女孩,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們會常常見面的,能見到你,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吃酒說話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飄進樹林裡,微風吹動樹葉,吹得月影亂舞,調皮的小孩子們在小徑上來回奔跑,製造了緊張的氛圍,遠處,不知名的山鳥淒厲地鳴叫,那是熟悉的聲音,多少年來一直如斯,有沙啞的犬吠聲,守護著撒滿神秘的小山村。
劉春怡望著木然的玉龍哥哥,轉身跑出了樹林,回到了嘈雜的人聲中,閃身走進了寶寶熟睡的小屋,可愛的小東西正扭動著尋母。
劉春怡雙手按在胸脯上,此時,那顆心狂跳不止,如何捂都捂不住,不由得輕聲祈禱:“天那,他是在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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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又回到了百葉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