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的話,便讓人有一種豁然開朗,念頭通達的快樂。”
認真地一字一句的消化方才蔡先生的話語,蘇林也感覺到智竅內的思想海水潮起雲湧,獲益良多。
學會變通,不用死的道理去應對變化莫測的生活。尤其是在天仁大陸這個以思想為最高力量的儒道世界,每一個儒士都有自己所堅持和奉行的思想之道。便更需要學會變通,將思想之道靈活的運用和理解,而不是僅僅守著起表面的一層含義。
“老師,學生也有疑問!”
就在蘇林不自覺地一邊點頭一邊消化剛才蔡先生說的“變通”道理的時候,卻又有一名舉人學生站了出來,問道,“若是子貢一開始便不說那些高雅的道理,而是也用馬伕說的那些話,能否說服那農夫呢?”
這名舉人學生的疑問剛一問出口,整個教室當中,似乎颳起了一陣思想的“疑問漩渦”來,這是疑問得到了共鳴,幾乎在場的所有學生,都跟隨著他的疑問,自己的智海當中,用思想之水相互碰撞起來,思考著這個問題。
“對呀!如果子貢知道變通的話,也用這一番話去說服農夫,是不是就能夠成功呢?”
蘇林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但是被這個舉人提了出來,便立刻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蘇林,這是太傅方正心大儒的遠親子侄,建安府方家的大公子,有名的才子舉人方徽。今年才十九歲,便已經高中舉人第一名。乃是我建安府的頭號大才子!據說可是法家半聖韓非子的言論開智的。”
袁暮在蘇林看向那個舉人方徽的時候,小聲地給他介紹道。
“方徽,此問甚佳!說明你能設身處地思考問題,並且可以在自己的智海內重建場景,做出大膽的假設來。”
這一次,蔡先生反倒是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先是頜首點頭誇獎了舉人方徽一番,然後才反問在場的學生道:“爾等認為呢?若是子貢也用馬伕的話去說服農夫,可行否?”
“可行!先生之前說過,和粗人說話,便要學會變通,不能用大道理。子貢之前就是因為說了農夫聽不懂的大道理,所以農夫不知所以然。而如果子貢也用馬伕的話,就必然能夠說服馬伕了。”
“對的!先生,子貢若是也用那番話,定然也能說服農夫將馬放了。”
“這是理所應當的……”
……
幾乎所有的學子都覺得應該如此,但是蔡先生卻笑了笑,搖了搖頭,轉向那舉人方徽,問道:“方徽,你既然能夠提出這樣的疑問來,定然心中有所思考,說說你的看法。”
“先生!學生認為,馬伕的話雖然有理,但這番話若是從子貢口中說出來,恐怕農夫仍然不會接受。”方徽話音剛落,周圍的學子們又一輪紛紛起來。
不過,因為方徽本來就是其中的翹楚,並沒有學子敢當眾出面反駁他的話,而是在議論了幾句後,又聽他繼續說下去。
“因為子貢和農夫兩人的學識、修養相差太遠,彼此早已心存距離。即便子貢說出這一番話來,農夫也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方徽的剛解釋完,蔡先生便滿意得微笑地點頭稱讚,“方徽說的不錯。身份學識和修養的差距,往往會導致同一番話從不同人口中說出來的效果不同。往大了說,國君的一句話,和尋常百姓的同一句話,效果能一樣麼?這其中同樣是要變通的道理,不僅是視物件而變通,更要視自身說話者的身份地位變化而變通。”
蔡先生的話音剛落,一眾學生更是大有收穫,都不言語,努力抓住那瞬間的感悟,彌補進自身思想的缺陷當中去。
一個典故,竟然有雙重的變通含義。這蔡先生的教導講課之法,當真是讓蘇林大開眼界,他忍不住就在腦海當中再度細細品味起這個典故來。
蘇林的智海當中,思想之水潮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斷地在用思想去推演思索“孔子逸馬”的典故。甚至連沉澱在智海深處的聖力磚石也融化進了思想潮水,快速地推倒和演算起來。
“咦?似乎……這個典故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
靈光一閃,蘇林似乎抓住了這個典故最關鍵性的思想和道理,可是偏偏差那麼一線。於是不解地看向講臺上的蔡先生,之間此時蔡先生望著諸位學生,又開口道:“今日要講解的便是‘孔子逸馬’這個典故,講述的乃是變通的道理。希望諸位將來成為一個懂得變通的儒士,而不是迂腐的腐儒。不過,除了方才兩個問題,爾等可曾還有疑惑要發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