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似你這般身體力行,每日查訪,不知何時才能查出頭緒。”他話中帶刺,蕭雨飛如何聽不出?一派掌門,竟是如此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蕭雨飛厭惡他為人,忍不住冷笑道:“風掌門不必如此譏諷於我一個晚輩。我用什麼方式查案,不勞風掌門費心。”
蕭威海喝道:“住口!你豈能如此和風掌門說話?適才風掌門說你狂妄任性,我還將信將疑,沒想到你當著我的面都是如此,離了我的眼,更不知是如何不知天高地厚。”蕭雨飛道:“爹,風掌門對孩兒有成見。他說的話,不可全信。”
風殘雲道:“賢侄,我與你素昧平生,黃山大會時才見過一面。不知成見一說,從何而來?”蕭雨飛道:“你我雖無過節,可你對程傲然卻是百般寵愛,言聽計從,武林中人,誰不知道風掌門與首座弟子的師徒情誼非同一般?我得罪了你的寶貝徒兒,與得罪了你有什麼分別?”
風殘雲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情,程傲然介面道:“師父再寵我,也不曾縱著我出入煙花之地,敗壞青衣門和武林同道的臉面。”蕭雨飛道:“我雖去了趟良宵院,可並未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問心無愧,並不怕人胡亂猜測,誣告構陷。”
風殘雲騰地站起身來,朝蕭威海拱手道:“蕭大俠,我本是一片良苦用心,怕令郎行為不端,汙了冷香宮的聲名。既然令郎認為我純屬誣告構陷,此番就算我多管閒事。告辭!”蕭威海道:“風兄留步!風兄不必和犬子一般見識。都怪小弟教導無方,還請風兄恕罪。”風殘雲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這本是蕭大俠家事,我再多說下去,也是自討沒趣。”竟不停步,領著眾弟子,滿面怒容而去。
蕭威海苦留不住,只得作罷,回頭看著蕭雨飛,怒道:“且先不說你出入青樓所為何事,風殘雲乃堂堂青衣門掌門,年齡比你爹還大,他見你出入煙花之地,教訓你幾句也是天經地義,你怎能那般對他?現下當著我面,你對他也是毫無半點尊敬,你出江湖不足半年,竟變得如此目中無人了麼?”
蕭雨飛道:“爹,他哪配為一派掌門?程傲然勾結聚雄會已非一日,他豈能毫無察覺?他卻百般護短,對程傲然言聽計從。”蕭威海道:“那你也不該把心中不屑都寫在臉上。何況此番他所說之事確是你之錯。你乃冷香宮弟子,豈能出入煙花之地?”
蕭雨飛支吾道:“我,我只是去——”正想說是去追查謝謹蜂的線索,蕭威海已打斷了他:“不要說什麼去查謝謹蜂的下落,剛才我不過是想在風殘雲面前保全一點臉面。你休在我面前撒謊,我還不瞭解你麼,你只要一撒謊,眼神口氣都不對,我一眼就瞧出來了。”
蕭雨飛紅了臉,道:“孩兒不敢撒謊,我的確不是去查謝謹蜂,但我也沒,沒做什麼。”蕭威海也不再追問,道:“這事先不提,我且問你,這兩天,你還有什麼大事瞞著我沒有?”蕭雨飛心中一跳,聽這口氣,蕭威海在意的似乎另有其事。他指的莫不是向南宮君借銀一事?但南宮君說過,不會把此事告訴任何人,那他所指何事?訥訥地道:“沒,沒有。”
蕭威海凝視著他,那目光似要直刺往他心裡,他不禁有些心虛,低下了頭。蕭威海冷冷道:“你有什麼事瞞著我,你現在可以不說。但我若查出了什麼,你可就仔細著了!”他忽地厲聲叱道:“不許坐著,跪下!好好思過!把你這出江湖數月來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語,好好反省反省!”
蕭雨飛臉色一變,面向父親跪下,道:“爹——孩兒做錯了什麼,請爹明示!”蕭威海冷笑道:“你自己做錯了些什麼,難道一點都不自悟?你可知,風殘雲並不是第一個找我興師問罪之人?這些天來,幾乎天天都有人來找我,歷數你種種惡行,說你出言不遜,目無尊長,是非不分,勾結淫賊,殘忍好殺,貪賭好色——”
蕭雨飛大驚:“哪有這許多莫須有之事?”蕭威海道:“還不止這些,有件事我正在調查,等我查清了,再一併和你算帳!”對蕭石道:“蕭石,我要馬上去分舵一趟,你把門鎖上,讓他在裡面跪著好好思過,不得讓任何人見他!”
門砰地一聲鎖上了。蕭雨飛緩緩低下頭,心中隱隱覺著不妙。看來,不僅風殘雲和程傲然,連展奇,桃花公子,王氏兄弟,孟蝶衣等人,也都藉機向爹進了讒言。而爹顯然信了他們所言,竟不願聽他解釋。這情形與八年前那次何等相似。他細細回想這數月來的所作所為,只覺自己並未做任何有違良心,有違道義之事。雖然有些事難免惹人非議,引來誤會,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又有何妨?
屋外,太陽已當頭。小屋門窗緊閉,又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