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涸的血液,不,應該就是血液。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腳下的甲板,也是那種黑沉沉的顏色,發現了這麼一個細節以後,我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那種純粹的黑,而是紅得發紫,紫得發黑。。。。這麼誇張的事情,讓這艘船的顏色看起來像黑色。
那是得多少的鮮血才能把船體沾染成這個顏色啊?這樣的想法著實震驚了我,讓我有些驚恐的一抬頭,正好就看見那個黑衣人,不過他好像不怎麼在乎我,只是站在船頭,看著手上,也不知道他的手中有什麼東西。
“如果不想死,就去船艙。雖然去了船艙也不一定能熬得過,總好過站在甲板上。”好像是感覺到我在看他,黑袍人如此說了一句,他的聲音很平和,帶著些許的滄桑,但是並不想聖村那些戴著斗笠的人,說話有一種說不出的‘死人味兒’,感覺連聲帶都乾枯了的感覺。
我莫名的對這個黑袍人沒有什麼惡感,雖然我充滿了好奇,想要站在這甲板之上,看看這船是怎麼從一個正常的地方駛入鬼打灣的,可是肩膀上的那萬分之一的責任,讓我知道,我最好不要多事兒,要‘惜命’。
所以我沉默了一下,然後默默的走進了船艙。
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還是縈繞在鼻端,不過在這條血船(此刻應該叫血船了)的船艙中,要比站在甲板上要好很多,因為在這船艙中點著一種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香,一直在散發著一種讓人聞了很舒服,不濃烈的香氣,沖淡了這血腥味兒。
甚至讓人有一種越聞越上癮的感覺。
整個船艙看起來也不像船艙,地上鋪著類似於日本現在常常鋪地的草蓆,不過我也知道這是我華夏唐代的風格,在草蓆之上也是擺放著唐代風格明顯的傢俱,那神奇的香就在那矮几之上,透過一個精緻的香爐嫋嫋的升騰。
這裡更像是一個佈置雖然簡單,卻透著精緻和古風的廳堂。
整個船艙就只有我一個人,根本沒有看見其他的任何人。。。。在這種神奇的香的安撫下,我的情緒竟然得到漸漸的放鬆,疲憊也湧了上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躺在了草蓆之上,任由溼漉漉的衣服貼著我,我雖然警惕這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但又有一種不管是什麼玩意兒,我都迷戀它香氣的感覺。
船航行的很平穩,而我並不知道這船要航行多久,鬼打灣究竟是在哪個神奇的地方,有多遠的距離。
在香氣的安撫下,我全身的劇痛也緩解了不少,我竟然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給吵醒了,原本我就是躺在地板上的,所以這腳步聲才對於我來說,是分外的清晰。
我迷迷糊糊的睜眼,感覺自己睡得很舒服,然後才徹底的清醒過來,發現是那個黑袍人已經走進了船艙,此刻正站在我頭頂的上方看著我。
我莫名的有些尷尬,下意識的就翻身而起,原本乾淨的草蓆之上,留下了一個有些髒的紅黃混合的,溼漉漉的人型印記。
黃的自然是從黃土坡上滾落下來的,一身的黃土,經過水一泡,就變成了泥漿,雖然沖刷過,也不可能完全的乾淨。至於紅的,自然是在船體上蹭的那種不知名的鮮血。
“你弄髒了我的地板。”黑袍人開口,說話間,他取下了頭上戴著的斗笠,淡淡的走到矮几之後坐下了。
我這才看清楚他,長著一張方正的臉,眼神中透著說不清的滄桑,是一箇中年人,手上不停把玩著的是一截烏色的木牌。
他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樣子,拇指輕輕的摩挲著那烏色的木牌,然後坐在矮几之後,拿出擺放在矮几之上的筆墨紙硯,開始一字一劃的練字。
“你應該呆的船艙是在下面,你難道不知道嗎?”他頭也不抬,平靜的對我說到,想著,又放下了手中的筆,指了指在一個地方。
他所指的地方是這個船艙的窗戶,帶著濃烈的古風的窗戶旁邊,掛著一幅碩大的字,上面寫著:“上船之人,下行。”
而我順著字往裡看去,果然是有一個半是遮掩的屏風,屏風之後有一個方形的洞口,猜測那洞口之內就應該是下行的樓梯。
這倒是我預料之外的事情,我原本臉皮就薄,想到這裡,不由得解釋了一句:“我太疲憊了,進來沒有注意。。。而且,這香的味道太好聞了,我就不知不覺。。。”
那個中年人也不甚在意的樣子,拿起矮几上的香爐說到:“你說這個嗎?確實很難得的東西,至少現在這個世界上是找不到這個東西了,必須得特殊的地方才會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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