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上來。”
穆錦程應了一聲,攀上窗臺,伸手,將手掌搭在越奕祺的掌心裡。
越奕祺低聲一喝,手上猛一使勁,將穆錦程從窗內一把拉起。
穆錦程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在半空中盪出個半圓弧,緊接著越奕祺另外一隻手勾住她的腰,兩手一塊兒發力,將她撈上了屋頂。
風兒在耳邊呼呼地吹,穆錦程低頭看著腳底下遙遠的地面,心裡頭直發毛,整個人趴在屋頂上好久,才把懸了大半天的心放下。
一回頭,穆錦程就看到越奕祺正把腳從瓦片裡往外拔。
背後一陣發涼,穆錦程指著那瓦片堆裡頭黑黝黝的兩個洞,心有餘悸地問:“剛剛……你不會就是把腳卡在裡面的罷?”
越奕祺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笑著拍拍褲腳:“是的。”
穆錦程一驚:“你這也太草率了!萬一沒勾住……豈不是兩個人都要掉下去?!”
回想剛剛自己在高處的所見,穆錦程只覺得頭暈如海水,將她整個人掩埋。
“我倆掉下去,肯定也是因為你太沉。”越奕祺取笑她一句,這才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將她人往上面帶,“不過我倆現在不都是好好的嗎,可見你的顧慮都是杞人憂天。”
兩人往上慢慢地走,走到了屋脊上坐下。
這客棧是荊州第一大店,四層樓高,加之第一層樓又建得比別層高很多,整個足客棧有十米多高。
兩人坐在屋頂,視線無所遮掩,整個荊州城一望無遺,當真是“坐得高,望得遠”了。
這坐得高,自然高處不勝寒,風也是尤其地大。
屁股還沒坐熱呢,穆錦程就低頭一個猛子,打了老大一個噴嚏。
“怎麼出來也不記得多穿些衣裳……”
越奕祺唸叨她一句,脫了自己的袍子往穆錦程身上罩。
那衣裳還帶著越奕祺的溫度,直直暖到人心底。
穆錦程將自己縮成一團,拉緊了衣領,歪著腦袋問:“奕祺你不冷嗎?”
越奕祺很是誇張地摩挲了一把自己的肩膀,挑眉道:“這麼大風,我當然冷啊!”
看著穆錦程小臉皺起了,他才彎著眉眼補充:“不過再冷,也得把衣裳讓你……要不然你這隻弱雞明兒感冒了,那可怎麼辦。”
“我才不是弱雞呢……”
穆錦程剛剛反駁完畢,又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看看看,自打臉了吧?”越奕祺說著開始解衣帶,“要不要我把中衣也脫下來給你穿?”
月光純淨明亮,越奕祺才扯了一邊衣裳,穆錦程就一眼將他的腹肌從上往下看了個通透。
還默默地數了一遍塊數。
臉上一燒,穆錦程趕緊伸手按住越奕祺寬衣解帶的手,連聲道:“不用不用。”
越奕祺一臉質疑:“真不用?”
“真不用!”穆錦程真是恨不得指天發誓,“你光著身子……這天如何聊得下去!”
說好的談人生談理想呢?面對個裸|男,還是個有腹肌的裸|男,大腦還如何能正常運轉?!
穆錦程一再拒絕,越奕祺也不再勉強。
繫好了衣帶,越奕祺往穆錦程心口上又補了一刀:“一年多沒見,你變得弱不禁風嬌滴滴小姑娘似的也就罷了,還偏死要面子活受罪……凍著你我可管不著。”
穆錦程恨得牙癢癢,揮了揮爪子:“你給我閉嘴!朋友還要不要當了?!要不是打不過,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
越奕祺哈哈大笑起來,整個人穆若清風,卻比清風更爽朗。
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住,越奕祺道:“你也有今天!記得我倆初識那日,你多囂張!”
越奕祺提起往事,穆錦程毫不猶豫地轉移話題:“好漢不提當年勇!陳年舊事提他作甚!對了,我寫給你的信你可收著了?”
“哪一封?”
“就是我給你說了阿謹惹了聖怒,要娶某家千金之事……”穆錦程給越奕祺解釋完,單手架在他肩膀上,一臉關注地問,“你可猜得出,阿謹喜歡的是哪家姑娘?”
越奕祺眼中異色閃過,片刻後才淡淡開口:“我想……我猜得到。”
穆錦程來勁了:“誰?!”
越奕祺面有難色,欲言又止。
穆錦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少和我裝神秘!我打不過你……我還掐不死你?!”
“好好好,我說,我說。”越奕祺舉雙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