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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科考站。伏羲科考站建立在南極冰穹最高點,生存壓力比紅旗科考站大多了,伏羲科考站是依賴柴油與風能發電機組為電力核心的科考站,平時風能發電站僅用於科研用電,生活用電還是依賴柴油發電。目前科考站雖然有電工,但是如果要把科研用電機組改裝為生活用電,應該也有一定難度。關鍵問題在於,冰穹高點的生存環境極為惡劣,如果不能保障生活用電,裡邊的現代人很快就會死亡。伏羲科考站的科考意義比紅旗科考站大,涉及一些重要的科研任務,武器配備比紅旗科考站齊全。不過,在這種環境下,跋涉去冰穹高點簡直就是笑話,他們只能被動地等待伏羲科考站的科研人員離開那兒,來紅旗科考站營救。討論了半天,等於討論了一堆廢話,登穹頂等於找死,留在這兒等營救很可能也是等死,出門無處可躲,一樣是找死。說到底,眾人只有在科考站等死一途最為穩妥,最可能死得晚些。部分隊員甚至開始向神靈乞求,希望這片極地大陸上,倖存的人類越少越好。上午十點,陶雲出和嚴無咎接過上一組巡邏隊員的對講機。上一組巡邏隊員是一名電工和一名物理學家。那名電工在把對講機交給陶雲出的時候,用對講機的天線戳了一下陶雲出的胸前,沒有戳到,被陶雲出攔住了。“對不起。”電工皮笑肉不笑地,陰陽怪氣地說,“頭髮剪了也很靚哦!”嚴無咎臉色一變,拳頭還沒出來,陶雲出抓住了他,搖搖頭。電工吹著口哨走了。“別在意,不用跟這種人一般計較。”陶雲出說。二人開始巡邏。巡邏的地點包括連線成l型的兩排集裝箱式生活區,一排獨立的科研區,還有發電站區。室外的溫度目前是零下十五度。在出房間之前,陶雲出把嚴無咎所有能穿的衣服都讓他穿上,甚至還把自己的羽絨背心給他套上。“你自己穿得不夠。”嚴無咎脫下羽絨背心,他已經被要求穿了兩件羽絨內膽外加一件衝鋒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外面已經零下三四十度了。而陶雲出自己只穿了一件高領毛衣,一件很薄的羽絨內膽,外加一件衝鋒衣。“我沒你那麼怕冷。”陶雲出說。“我不怕冷。”嚴無咎不知陶雲出為什麼那麼怕他冷,他自己並沒有感覺過冷。陶雲出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他總是那麼害怕,他只好說:“我直覺太冷的地方你的身體會受不了。”“有你在的地方都不會冷。”嚴無咎笑笑說。說情話倒是令陶雲出無話可說的一個好辦法。戴上皮手套和皮帽,陶雲出把槍別在腰間,把對講機給了嚴無咎,他們一起走出集裝箱,暫時告別溫暖的室內。紅旗科考站還是比較近海的,現在外面的天氣和中州北方的冬天差不多,這種天氣根本死不了人,甚至有些風和日朗的味道。天特別藍,極目所至,一片雪原。並不強烈的陽光,在一色純白中反射之後變得刺眼。嚴無咎不敢長久把視線停在雪地上,只能盯著陶雲出的背影看,那個背影已經沒有長髮了。早上七點,起床後,陶雲出讓嚴無咎幫他剪短了頭髮。嚴無咎的手藝相當一般,只能剪個最簡單的樣式,就是齊齊地剪到與下頜角平,不敢再往上多剪一寸,生怕毀了陶雲出的美貌。嚴無咎把剪下的頭髮卷好,用皮筋紮成一束,放在自己的一個小內衣袋子裡,陶雲出說他這樣真不像話,剪下來的頭髮看了令人反胃,怎麼還能當寶貝一樣放起來,還佔用收納的容器。“實在沒得吃了,還可以煮來吃,好歹是蛋白質。”嚴無咎嚴肅地說。陶雲出對他多有縱容,他愛做什麼,陶雲出從不正經說他什麼。見他堅持,陶雲出也就隨他去了。他們先是繞著生活區走了一圈,生活區側面可以看見遠處的海岸線。嚴無咎往浮著碎冰的海面上看了一眼,指向天邊,對陶雲出說:“雲出,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