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世界大戰後的經歷可以證明,人口出生率可以變化,而且可以變化得很快。但是,即使發達國家的人口出生率能夠急劇上升,這些新生兒達到工作的年齡也需要20年左右的時間。除非大量移民空前湧入,否則在發達國家,達到傳統退休年齡(即低於60或65歲)的勞動力人口急劇下降的勢頭不可逆轉,美國將在2025年以後,其他發達國家將在此之前面對這個現實。
這種情況史無前例。在公元200年或250年後,羅馬帝國部分地區的人口出生率可能下降過,但是由於沒有統計數字,我們無法考證。更重要的是,超過任何傳統退休年齡的老年人比年輕人多,這種人口結構是前所未有的。在部分歐洲國家,我們已經目睹了這種人口結構,而在21世紀中葉前,所有發達國家都將面臨這個問題。
至少200年以來,現代世界的所有機構,特別是所有的企業,都認為人口會穩步增加。在西方,人口自1400年以來一直在增加,而且從1700年起至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增速就非常快。日本的人口自1600年左右,即日本國內戰爭後,開始增加,1800年左右開始加速,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但是,在所有發達國家,所有機構的戰略從現在起必須更多地建立在完全不同的假設的基礎上,即人口不斷萎縮,特別是年輕人口。
人口老齡化不再是什麼新鮮事,現在在所有發達國家,經濟學家、政治家和社會大眾對這種人口現象已經習以為常了。從18世紀起,或者確切地說,從19世紀起,發達國家的平均壽命就開始增加。人口的平均壽命在過去50年的增速還沒有過去150年的增速快。我們也知道怎樣應付這個問題。當然,這個問題解決起來非常困難和費力,可能激化矛盾,也可能非常不受歡迎。但是在未來的二三十年中,發達國家的退休年齡將不得不提高到79歲,在平均壽命和健康方面,79歲這個年齡相當於1936年的65歲,而正是在1936年,美國成為西方國家中最後一個實施全國性退休計劃(社會保障制度)的國家。
同樣,第三世界的人口激增問題現在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在很大程度上,這個問題與100年前發達國家遭遇的人口激增問題相似,而增速甚至沒有比發達國家快多少。現在,大多數第三世界國家的人口增速下降得非常快,可以近乎肯定地預計,第三世界(可能只有印度除外)的人口在出現危機之前就會完全穩定下來。我們知道食品和原材料是最大的危機。我們知道,在潔淨的水和清新的空氣方面會出現大量問題,總而言之,我們必須在人口與環境之間求得某種平衡。不過,這個問題也不像大多數人認為的那樣是新問題。20世紀初,歐洲的一些地方(如德國的魯爾工業區)就曾經面臨同樣的問題,隨後問題就解決了,而且相當令人滿意。
讓我們再討論一下發達國家遭遇的完全史無前例的問題:越來越低的人口出生率。
我們可以清楚地得到一些啟示:
1�未來二三十年,人口統計數字將左右所有發達國家的政治生活。它們將不可避免地成為引發重大社會動盪的政治問題。所有國家都還沒有找到對策。實際上,各個國家的政治派別和黨派還沒有就人口引發的問題達成一致意見。延長退休年齡是“右派”還是“左派”?鼓勵老人在過了60歲以後繼續工作,並免除他們應交納的部分或全部所得稅是“進步的”還是“反動的”,是“自由的”還是“保守的”?
第2章 戰略——新的必然趨勢(3)
但是,移民帶來的政治問題同樣令人苦惱,而且可能更令人心煩。發達國家和富裕國家人口下降的同時,大多數第三世界鄰國和貧窮國家的人口卻與日俱增——對於美國來說,這些國家就是中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區的國家;對於南歐來說,是北非的國家;對於德國來說,是第三世界的俄羅斯;對於日本來說,是菲律賓、印度尼西亞和東南亞國家。然而,減輕移民壓力就像阻止萬有引力定律一樣困難重重。可是,大規模移民是最易挑起人們情緒的問題,特別是這些移民來自不同的國家,擁有不同的文化和宗教信仰。由於日本的退休年齡仍舊是最低的,它的勞動力市場靈活度不夠,而且日本自有歷史記錄以來從未批准過任何移民,因此日本面臨的混亂局面十有*將是最嚴重的。相反,由於美國畢竟是一個移民國家,而且它的勞動力市場的靈活性最高,因此它面臨的問題可能是最小的。但是,即使在美國,人口的變化也肯定會引發極大的政治情緒,在政治上帶來全新和無法預知的變化。
2�因此,在未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