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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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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於由《公司的概念》首次提出的問題,我們的答案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但問題仍是同樣的。事實上,四十年前對通用汽車的研究中惟一沒有提出的問題就是有知識的受僱中產階級所產生的影響,知識員工和僱用社會所產生的影響。否則,我們今天實際上就沒什麼可供討論的了——不管識公司內部,如結構、補償、戰略和制度等等,或是公司外部,如社會責任——《公司的概念》已經不是第一次辨別、定義並討論的問題。我們今天仍然用《公司的概念》中所使用的同樣的術語討論這些問題。最重要的是,在過去四十年裡所有關於公司和公司管理的書中,要論及對一家重要公司進行完整的研究,而且是從公司內部進行研究,本書仍算得上是惟一。

彼得?F?德魯克

加利福尼亞州,克萊爾蒙特

1983年元旦

。 想看書來

初版前言

從前,有個年輕人計劃寫一本關於中國的權威性著作。他研究了所有關於這一主題的資料,做了充足的準備。他學習中文。作為一名中國問題專家,他聲名鵲起。一個出版商因此和他簽了一份條件極為優厚的合同,並且付給他一大筆預付款。一切準備就緒,他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他抵達了上海。他拜訪了一些中國問題方面的專家,渡過了愉快的一天。無論走到哪裡,他都受到了盛情款待。深夜,他回到下榻的旅館,卻無法入眠。他的腦海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想法。最後,在黎明前夕,他再次起床,匆匆記下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十二個小時之後,當他從桌前站起來時,他已經完成了一份最全面,最完美的提綱;只要再把他腦中閃現的想法記錄下來,這本書就完成了。他只需要關於一些次要問題的一點細節方面的資料。“好吧,”年輕人一遍瀏覽他的提綱,一邊自言自語,“耽誤一天也沒什麼關係;我明天最好收集這些資料,這樣我之後就不會打斷寫作了。” 那是四十六年前;最近聽到這個年輕人——現在已經很老了——仍在查閱一點小的細節和資料。

本書的主題,工業社會的社會和政治問題,與中國問題一樣龐雜但卻更加鮮為人知。我寫作本書的資格遠不如我們故事中的年輕人。因此,本次研究不能,也沒有被稱為是全面的或是結論性的。它所涉及的話題遠遠超出了這樣一本短小篇幅的書所能涵蓋的範圍,甚至也超出了一個比筆者更加訓練有素的人所能掌握和理解的範圍。然而,它沒有討論能夠涵蓋這一領域的所有命題;遺漏的卻可能很重要,甚至足以影響到結論。該主題如此具有挑戰性,以至於筆者的嘗試看起來就像是新聞報導;然而,本書的努力還遠遠不夠。筆者敢於把如此粗淺的文章呈現給公眾,惟一的理由就是:如果不這樣做,就將重蹈我們在中國的那位朋友的覆轍,即使不是永遠,也至少會在有生之年不斷拖延其寫作和出版。那樣也許會更好,但是我認為,我們再也不能拖延關於我們工業社會基本問題的討論了。對於美國,沒有比這更緊急、更迫切的問題了——也沒有比這更不為人知、更缺乏討論的問題了。本書沒有試圖給出答案;它只希望提出問題。它不試圖成為論述大型工商業公司與自由工業社會之間關係的權威之作;它是開放性的討論,我希望它能引發一場熱烈而卓有成效的爭論。

* * *

很久以前,我就對以社會學和政治學(而不是經濟學)的研究方法解決工業社會的問題產生了興趣。但是,如果不是因為1943年秋天的邀請,哪怕是如此粗淺的研究我也無法完成。通用汽車公司邀請我從一個外部顧問的角度對它的管理政策和組織方式進行研究,並完成研究報告。為此,我工作了十八個月。這次邀請不僅為我的研究提供了經費,也使我得以深入接觸通用汽車的資料、工廠以及管理者的豐富經驗。毋庸置言,本書所表達的觀點和得出的結論都是作者個人的看法,沒有反映通用汽車公司或該公司任何領導者的觀點和結論。但是本書分辨問題和理解問題的程度是要歸功於通用汽車公司在紐約和底特律中心辦公室以及製造部門的管理人員,要是否認這一點就未免有些忘恩負義了。隨著研究的結束,將近兩年時間裡,我所享有的與這一群人親密接觸的特權也必然宣告結束,對此我從心底感到萬分遺憾。

我還要向其他很多朋友致以深深的協議,他們有的在政府部門工作,有的在工會工作,也有的在工商企業工作,他們的知識和經驗都給了我莫大的幫助。

彼得?F?德魯克

佛蒙特州,本寧頓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