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麼辦?”林敏慎無奈地笑笑,答道:“元帥對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只能答應。”
徐靜恨鐵不成鋼般地搖著頭,嘆道:“胡鬧,胡鬧!你就是功夫再高,又怎能從千軍萬馬之中救唐紹義出來!”
“沒讓我去救人。”林敏慎說道。
徐靜有些意外,問道:“不去救人?”
林敏慎笑了笑,答道:“元帥說了,陳起既抓了唐紹義不殺,就是還有著別的想頭,看管上也定會十分嚴密,救人是不易救的,不如干脆就去韃子軍中劫一個位高權重的來,將唐紹義換回來好了!”
徐靜拈著鬍鬚沉吟不語,心中只琢磨著林敏慎的話,過了片刻後才又問道:“可說了要去劫誰?”
“傅悅!”屋外突傳來阿麥的聲音,簾子一掀,阿麥從外面進來,看著徐靜說道,“傅悅就在武安,離咱們最近,此是其一。其二,陳起正欲聯合傅家打壓常、崔等將門,傅悅於陳起來說十分重要,他不得不救!”
徐靜盯著阿麥,一對小眼睛中似有精光閃爍,問道:“你是鐵了心要救唐紹義?”
阿麥低頭沉默片刻,說道:“自我進入江北軍,從一名小兵一路到現在的江北軍元帥,身邊的人不知死了多少,伍長、陸剛、楊墨……再後來是張副將、老黃、王七,我身邊能稱得上兄弟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很久以前,我只覺得軍人不過是把刀罷了,殺與不殺皆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恨韃子。那時唐紹義就對我說過,我之所以還不恨韃子,是因為我從軍時日尚短,我的兄弟們都還在我身邊活蹦亂跳著,自然不覺如何,可當這些人漸漸地離我而去,一個個都死在韃子的手上時,我就不會認為我們軍人只是把刀了。”
阿麥抬眼迎向徐靜的視線,聲音平緩地說道,“先生,這些年過去,我才真的明白他說的話,我也不過是個平常人,有舍不開,有放不下!我不想到最後只剩下了我一個,坐在他們的墳頭喝著酒,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醉話。”
徐靜聽了沉默不語,林敏慎更是聽得動容,立刻表態道:“不過就是劫個傅悅過來,容易得很,我去便是!”
徐靜淡淡地瞥了一眼林敏慎,卻是慢悠悠地說道:“劫傅悅來容易,就怕是你把他劫了來也換不回唐紹義。”
阿麥與林敏慎二人均是驚詫,阿麥不禁問道:“先生此話怎講?”
徐靜答道:“傅悅雖然重要,卻比不過唐紹義去,比不過青、冀兩州,比不過陳起的野心,所以,你們劫他也無用。陳起必能想出既不得罪傅家,同時又不放唐紹義的法子來!”
這也正是阿麥心中所憂慮的,她看一眼徐靜,見他又習慣性地捋著自己的鬍子,心頭不禁一鬆,笑著衝徐靜一揖到底,說道:“還請先生教我!”
徐靜一見阿麥臉上看似誠懇實則奸詐的笑容,先是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這才又繼續說道:“上京傳來訊息,韃子小皇帝要將公主送到豫州與陳起成親,那送親隊伍怕是已經出了上京了,你們去劫那傅悅,還不如去劫這個公主,陳起舍了誰也不會舍了這個公主!而且,陳起不管是要將唐紹義殺了祭旗,還是剮了洩恨,想也不會是在肅陽,只能是著姜成翼帶回豫州。”
徐靜的眼睛是那種窄而細的形狀,可不知為何,林敏慎卻突然有種看到了狐狸眼睛的感覺,怔怔地看了徐靜片刻,才突然擊掌叫好道:“妙!徐先生果然妙計!”
一旁的阿麥卻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北漠寧國長公主要送嫁豫州的事情她已在諜報上看到過,當時她只覺得胸口發悶,並無太多別的感受,畢竟陳起早已不是槐樹下的那個陳起哥哥,而阿麥也不再是那個把嫁給陳起哥哥當做人生第一要事的傻丫頭。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想牽扯到陳起的娶親之事中去,不管陳起娶的是北漠的公主,還是隨便一個別的女人,那都已和她阿麥沒有任何關係。而若是去劫公主,那就意味著她不得不再次和陳起面對面……徐靜與林敏慎見阿麥一直沒什麼表示,不禁有些詫異,兩人互望了一眼,卻都沒有出聲相問。
阿麥抬眼看向徐靜,說道:“江北局勢一直不穩,韃子小皇帝既然敢將寧國長公主送到豫州來與陳起成親,必然會派大軍相隨護衛,劫她怕是很難。”
徐靜既然能出“劫公主”這個主意,心中已是將這些考慮了周全,聞言說道:“若是路上劫人,那自是不易,可若是等到了豫州,劫這麼個嬌滴滴的公主,卻是比劫持那傅悅要方便行事得多了。而且……”徐靜捋著鬍子輕笑了笑,說道,“行他人之不敢想,方能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