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鐵青的於大爺,沒有心思再計算錢的多寡了,這就是把分扣完重考駕照也不能跟於大爺討價還價。
“開你的車,別看我。”於獲拉過安全帶,給自己繫上,摸出電話翻了個號碼撥過去。陸雲明見他老人家還是一樣的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行事、說話沒有脫軌,放半顆心來。油門越踩越大,小蓮花車飛快的衝過大街小巷,搞得路上其他的司機x媽倒娘罵個不停。
那邊接電話的那個,說話是個慢性子,一字一咬,“於大爺,什麼風吹你到我……”
“我家的出車禍,被送到市醫院,言謙你打個招呼吧!”於獲不等那邊徐言謙說完,直接搶話頭。
“正好我要過去。於大爺你……算了,我來找你。車禍剛過去的?”徐言謙再次確認,電話裡聽得見他跟計程車司機說話。
於獲道是,徐言謙就說:“你彆著急,我讓徐言一先過去。是你在文家騙回來的那個?”
“那還有哪個?”於獲說是這樣說,心裡卻想徐言謙這傢伙訊息怎麼就這麼靈通。
這時候,陸雲明將車猛的往街邊靠,踩死剎車,倒車,一步到位停好。熄火,倆人一起開車門,站在街邊牛高馬大又臉色陰沉,收費的黃外套大媽楞沒敢捏著發票上前來要停車費。跨步往醫院裡面去時,於獲一言不發,陸雲明心想這事兒最好是個意外,要不是意外,於大爺不得搞得滿城腥風血雨?到時候收攤子還他媽的是自己,想想都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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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一和小錦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文知秋被推進診療間處理傷口,時間很長了。兩人都明白這傷看來輕不了。沒人說話,穿著醫師白袍的傢伙跑過來的腳步很慌亂,跑過他們面前又倒回來,喘著氣兒叫於一。
於一抬頭,低低的叫了一聲兒徐叔叔。徐言一抱著於一的頭摁到自己懷裡,安慰人家:“沒事兒了啊,爸爸馬上就來。”
“你能進去看看小爹傷……傷成什麼樣了?”徐言一沒找到重點沒關係,於一記著呢。
“哦,我就去。”徐言一趕忙的敲開診療間的門,秋風黑臉的護士一看是他們醫院的醫生,立刻的就變了臉,將人迎了進去。
於一一心想要知道文知秋的傷勢,這下有了希望,鬆懈下來,畢竟不大,後怕上趕著就來了。坐在小錦身邊,於一忽然覺得自己的手指在微微發抖。側頭看小錦,她突然從被碾的破爛不堪的拉桿箱裡掏出文知秋的速寫本,捏著掏出來的半支鉛筆,沙沙的畫起來。看了幾筆大勾線,於一有些明白,小錦摔下去的時候正對著那車的側邊窗子,小錦大概看見那人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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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獲走進來的時候,徐言謙一搖一晃的也正好轉了過來。瞧見於獲的面色,晃晃手機,和他並行,說:“我哥說左膝蓋髕骨裂紋,小腿骨折……”
於獲突然慢一步站著,盯著徐言謙,示意他繼續。
“……有點嚴重。”徐言謙有負眾望,繼續說了四個字。
“嚴重到什麼程度?”於獲追問。
“就我的水平看來,復健不好,會是個跛子。”徐言謙見於獲不動,繼續解釋。
“好好做復健就沒問題?”
徐言謙拍於獲的肩膀,道:“復健的時候再說吧,說不定到時候你寧願他是跛子也不要復健……走吧,於大爺!”
於獲聽的一知半解,卻也顧不得這麼多,跟著熟門熟路的徐言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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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啊,文知秋覺得自己都快把下嘴唇兒咬掉了。
給他處理傷口的醫生看著他要哭的樣子,沒心沒肺的說他站著尿尿的不許那麼慫,很快創口就處理完,一定要堅持。文知秋聽了人家的話,覺得在理,硬是忍著沒出一聲兒。
半道上又進來一個年輕醫生,對著自己友善的笑笑,便詢問這位裘醫生情況,還叫人家裘大爺。文知秋一聽這叫法想起他們家於大爺了。創口消毒處理很疼,又想起於大爺,文知秋淚水兒在眼眶裡打轉,那位年輕醫生被裘大爺趕出去,臨走前跟文知秋說:“於獲馬上就來啊!”
文知秋聽別人一說於獲的名兒,眼淚沒包住。
那裘大爺捏一把藥棉花遞在文小兔眼睛下邊,笑著說:“停停停,這兒血還沒止住,還要流眼淚,你可要忙死我啊小同志?”
文知秋自己伸手捏著藥棉花擦眼淚,嘴巴里嚎:“我很痛,真的很想哭啊裘大爺!”
裘大爺直接笑場,“你到嘴乖,誰是你裘大爺!哭吧、哭吧!”
“是不是要鋸掉這條腿了?”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