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浠疑惑道:“你說什麼胡話?”
妤月皺眉問道:“那你方才,愁些什麼?”
“那副樣子,分明是想要什麼東西,卻得不到的模樣。”
容浠嘖聲道:“我哪有,你這是曲解我!”
“我那分明是……”
妤月:“是什麼?”
容浠被問的一愣,不禁思索起回憶來。
呢喃道:“我那分明是不服。”
而後嘆息著娓娓道來,“我小時候,老東西原本是有一個計劃的。”
“試圖用我拉動整個鶴鳴山,逼迫一眾修士入局救世。”
“後來生出變故,沒實施,但結果沒變。”
“而在最初的時候,我同他捅破了這番計劃。”
“我問他,如何斷定僅憑我一人,便能撬動這麼多的人。”
“他說,我沒斷定啊,這不是在試嗎?”
“你不行回頭叫你哥哥上嘍,他再不行。”
“待你爹孃回來,叫他們再生嘍。”
妤月眼中逐漸被震驚佔據,“這確實,是老東西一貫的作風。”
“但你母親有孕,或許是意外呢?”
容浠沉思一瞬道:“我沒有確切的證據,但眼下分明不是好時候。”
“阿孃她已然知曉容燦所為會有生命危險,這才慌忙趕來陪伴。”
“老東西既然將這些事情告之,必然是已經到了瞞不下去的時候。”
“妤月,我想……”
“快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該打最後一場仗了。”
“阿孃在這種時候懷孕,便說明……”
“老東西已然做好了,萬不得已只好犧牲所有人的打算。”
妤月想說些什麼,卻忽地對上容浠側頭對過來的眼神。
只聽其呢喃道:“我說的所有人,指的是我家中的……”
“所有人。”
妤月不解其意,卻也震驚於容瑞知的一番謀劃。
容浠繼續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捨命為蒼生的覺悟。”
“我說的那些大道理,不是書中寫下的,便是先人教導的。”
“那不是我發自內心的想法。”
“我做的一切,只是源於恨。”
“自我記事以來,身邊的人總是一個又一個的離去。”
“他們走了,有的不見歸期,有的了無音訊。”
“更多的,是客死他鄉。”
“我恨造就這一切的邪祟妖孽,所以為了弄死他們。”
“要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即便是生命。”
“我要留住我在乎的人,更不想做最後剩下的人。”
“看著他們走在我前面,萬般無措,恨意蔓延。”
“可如若……”
“老東西早就做好了犧牲所有人的準備,那我……”
妤月壓下容浠激動的想要起身的動作,拍著肩膀安撫。
回應道:“那你便有可能又變成最後一人。”
“你發現老東西居然不相信你能做好,居然做了別的打算?”
容浠點頭,欣喜於其能懂自己的心思。
“對啊!他這分明就是看不起人!”
“我不服!”
“而且若是全都留不住,那我的初衷,豈不是……”
妤月嘆息道:“好了……”
“事已至此,橫豎你也沒旁的法子。”
“何況即便是老東西授意,但女子懷孕。”
“終究還是夫妻二人的私事,這般結果,想來……”
“你阿孃也是明白的,還有你爹。”
“畢竟光老東西有此意也不行啊,定然你爹也有此意。”
容浠沉思道:“我爹……”
“哼!雞屎鴨屎都是屎的玩意!”
妤月失笑一聲,緩緩道:“那乖乖想如何?”
容浠嘆息一聲道:“懷都懷了,還能如何……”
“至於旁的……”
“沒事的,迷茫也罷,不甘也罷。”
“我明確的知曉路是對的,便只管走下去。”
“絕不因一時迷茫,給日後的自己留下後悔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