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浠呼吸一窒,無意識的鬆開手。
手中的茶杯徑直落下,妤月慌忙伸手接住,微燙的茶水撒了一手。
只見容浠僵在原地幾息,一陣哆嗦之後方才有了動作。
幾步上前抓起安修憶的手摸上脈搏處,滿臉凝重。
片刻後一臉無措的轉頭問向妤月:“喜脈什麼樣啊?”
妤月放下茶杯,湊近道:“喜脈只是俗稱,其實指的是滑脈。”
“脈象往來流利,圓潤有力,緩和從容。”
“手觸控之下能感受到脈跳動流利而不澀滯,迅速且連貫。”
“就好像是,按住圓潤的珍珠一般。”
“如何?”
容浠欲哭無淚的轉頭回應,“完了,真是喜脈啊……”
妤月不解其意,“當然是了啊。”
“我沒摸錯的。”
“你……”
“怎麼看著不太開心啊?”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容浠僵硬的站起身,朝著屋中走去,“你不懂……”
“你先”
“你給喂點安胎藥,最好是還能安神的。”
“方才那般鬧騰,應該好好睡一覺才是。”
“交給你了,我緩緩勁……”
不知何時,日出東方已於眾人爭執時結束。
屋外陽光明媚,恰是正午之時。
偏的容浠如一潭死水般倒在床榻上,也不管床上沾染的血痕一片。
沉溺於萬千思緒中,眼眸空洞。
緩緩的閉上雙眸,任由意識逐漸緩慢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待妤月安頓好安修憶後,方才折回。
靠近之時卻驚覺容浠的氣息微弱的異常,根本不是睡著的狀態。
急忙檢視腰間的傷口,並未有血滲出,並非是此處外傷的問題。
心中瞭然,隨即於床邊盤腿坐下。
手上掐訣,將周身靈力凝集於丹田,再逐漸抽離。
直至心脈逐漸跳動加劇,額間滲出冷汗,方才作罷。
將左手放於容浠腰間傷口處,緩緩泛起青藍微光一片。
容浠幽幽轉醒,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只覺一絲冰涼自傷口處湧入周身筋脈,遊走於全身。
感受不到絲毫的冷意,卻是愈發清醒。
直至貫通全身,雙眸猛地睜開。
恰如瀕臨溺死的人忽地被人拽出水面,急促的喘氣。
只是微微側頭便瞧見了妤月,映入眼簾的便是其虛弱柔情的眼眸。
妤月見人醒來,似乎終於鬆了口氣一般。
右手放於床榻上,將頭枕在手臂上,閉目養神。
容浠撫上自己腰間,那是異樣傳來的地方。
果然便摸到妤月冰涼的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即便是將其握住,也未能止住。
容浠猜到了什麼,仍舊去問,“你做了什麼?”
妤月冷聲反問,“你覺得呢?”
容浠輕笑出聲,“你近來都不溫柔了,也不喊乖乖了。”
“怎麼?”
“拿了你的內丹,還能影響的你……”
“裝不下去了?”
妤月嗔怒道:“小沒良心的,講這種話。”
“方才給你的,可是我重鑄內丹的精氣。”
“能使你體內妖丹發揮出原本的用處,外傷也罷,筋脈也好。”
“都不在話下!”
“誒,我也是沒想到,你東西都拿了,居然不知道怎麼用。”
“我還得管的有始有終。”
“你倒好,還要計較我現在沒以前溫柔了?!”
容浠放在腰間的手輕觸著妤月的指尖,聞言緩緩的握住。
淡然道:“哦,那謝謝你。”
妤月沉默……
容浠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先前那摻著假意的溫柔……”
“我不喜歡……”
“現在這樣,很好。”
“我很喜歡。”
妤月睜開雙眼,猛地抬起頭望向容浠的眼眸。
右手輕撫上其眉間,瞧得真切。
話音輕顫道:“乖乖,你還想要什麼?”
“我有的,都能給你。”
“沒有的……”
“萬般手段尋來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