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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伺候著,別的什麼都不用想。

她一向怕極了楚慎,兩人一同用膳的時候,每每都是安安靜靜的,因為楚慎從小就教過她“食不言,寢不語”。似是想到了什麼,姜月放下手中的碗筷,眨了眨眼睛道:“衍之哥哥,娘那裡你不用擔心,我昨日寫了信安撫她。”

楚慎聽言,才側過頭去看她。此刻他的額頭還有些燙,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他看著她乖巧的坐在自己的身側,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也隨她,她願意留下來吃苦,他也不強迫她回去。

楚慎心想:她一貫嬌養,恐怕也撐不了幾日。

見楚慎神色冷冷的,姜月有些不知所措,而後卻是想到了什麼,她揚了揚嘴角,從懷裡摸出幾顆棗子。這棗子是方才她在院子裡摘的,雖然那兩棵棗樹有些高,不過她自幼頑皮,在莊子裡的時候經常爬杏樹摘杏子,這些摘棗子的事情自然是不在話下了。這棗子她剛才吃過了,不但長得紅彤彤,而且吃著又脆又甜。

楚慎看著她白嫩手心的棗子,皺了皺眉,然後一聲不吭起身回了臥房。

姜月撅了撅嘴,尷尬的收回手,小聲嘀咕了幾句。她不知道楚慎為何這般不理人,只不過如今念在他生病的份上,也不與他計較。

姜月彎了彎唇,將棗子湊到唇邊,咬了一口。

唔,好甜!

·

東宮

太子楚修此刻正臥在榻上。因是常年生病,不過二十六歲的男子如今瞧著面色蒼白、羸弱不堪。楚修捂嘴猛咳了幾聲,頓時令原是蒼白的臉增添了幾分紅潤。他看著榻邊坐著的美貌女子,一雙眸子盡是柔情,聲音低沉沙啞道:“阿瑜,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

榻邊坐著的美貌女子正是太子妃沈寶瑜,沈寶瑜是左相沈知茂的嫡長女,生得貌美如花,性子又是溫婉賢淑,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乃是樊城出了名的貴女。七年前沈寶瑜入宮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與太子楚修伉儷情深,只不過一直無所出。如今好不容易懷有身孕,這身子自然是金貴的很。

沈寶瑜搖了搖頭,一張芙蓉臉兒盡是女子的柔媚,她伸手握住楚修的手,察覺有些冷,愈發是握緊了幾分,聲音低低柔柔道:“殿下,妾身想照顧殿下。”

她知道太子最恨楚慎,如今端王被監|禁在蕪苑,太子無疑是最高興的。可是她也知道,皇上對端王如此重視,這件事情若不是傷及皇儲,只怕皇上也不會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將他關了進去。

說來說去,皇上簡直把這端王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她這個做妻子的,自然是明白太子心裡的痛。

夫妻七載,楚慎自然是知道她的秉性。他這一生被這副羸弱的身子折磨,最大的幸運便是娶了這麼一個溫婉體貼的太子妃。他的親事,本就由不得他,他也知道,以他的身份,想要入住東宮的女子如過江之鯽。可身份越是尊貴,越是不知身邊的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他自小在宮裡長大,看慣了一些明爭暗鬥,他這東宮後院,這種戲碼也不是沒有。

他知沈寶瑜起初嫁他並非本意——有誰會願意嫁給一個病弱不堪的男子?他的性子一向不好,大婚之日也絲毫不知溫柔,見她一面嬌羞一面迎合自己,他更是以為那是她想得到自己的寵愛,好讓這太子妃的地位穩固一些,更有利於她的孃家。他從不相信這東宮之中的女子有對他真心的,這些女子,不過都是為了繁衍子嗣。

可是時間久了,他才發現她不一樣。

每次在她那裡就寢的時候,她不會如別的妾室一般使出渾身手段引誘自己,而是會在他不知節制的時候提醒他的身子。她待自己是真心,年復一年的體貼柔情,他的心就算是塊石頭也捂熱了。後來他漸漸忍不住寵愛她,她也沒有因此替她的孃家求過一些什麼,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聽說這沈知茂有意將二女兒沈寶璇許給楚慎。

楚慎。

這個所謂的堂弟,卻是他一生的魔障。明明他才是父皇的兒子,可是父皇卻對楚慎如此的重視。他身子羸弱,而楚慎卻是身強力壯,生得高大俊美。明明楚慎幼時如自己一般,皆是病弱之軀,可如今兩人卻是截然不同。因他這身子,子嗣也成了問題。若他死了,又沒有子嗣,楚慎繼承大統更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不甘心。

楚修又咳了幾聲,伸手撫上身側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原是充滿戾氣的眸子如今盡是柔情,略顯蒼白的薄唇輕啟,道:“孤的兒子,定是健健康康的。”

沈寶瑜略微低頭,纖長濃密的眼睫輕輕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