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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如今若是他們怠慢了端王,只怕到時候端王出去了,他們也就完了。

是以,這侍衛長點了點頭,急急派人去清了大夫。

姜月鬆了一口氣。大夫來得很快,診治一番之後才說是普通的風寒,只不過這段時間操勞過度,身子有些吃不消才病倒的。聽了大夫的話,姜月才稍稍放心。

這麼一折騰,半日就過去了。

姜月看到外頭有僕人送飯食,她便過去拿,待她開啟食盒的時候卻是愣住了。她想過這蕪苑日子清苦,卻也不曾想過日子會這般難過。這裡地處偏寒,伙食又是這般,的確不是人過得日子。她自小便是嬌生慣養的,從未住過這種地方,更沒有吃過這種飯食。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楚慎看到自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愉悅,反倒是冷聲讓顧意琛帶她回去。他一向瞭解自己,只怕是念著自己身子嬌弱,吃不起這裡的苦。

——說到底,楚慎還是偏疼她的。

可姜月知道,如今不是她胡鬧的時候,太子殿下的事情一日未查清,恐怕這日子還要熬下去。她不知自己吃不吃得起苦,但不能任由楚慎一人留在這裡。她能享受楚慎帶來的富貴日子,自然也能同他住在著冷清荒寂的蕪苑。

不過,好在這裡還有一個簡單的廚房。姜月整整打掃了一個下午才弄乾淨,然後便是替楚慎燒水煎藥。之前她在莊子裡的時候也為老王妃熬過藥,也曾在王府裡當過一個月的丫鬟,這種事情做起來還是頗為順手。

她到底比一般的名門貴女能幹一些。姜月默默安慰自己。

令姜月擔憂的是,楚慎還是未醒,就這麼安靜的熟睡著,像是許久不曾好眠一般。姜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只覺得還是滾燙,便又去後院打了一盆水,打算替他擦擦身子。待擦到脖子的時候,她卻有些不大好意思——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況且眼下還是孤男寡女。

雖然她以前也伺候過楚慎,可是這種事情卻是沒有做過的。不過想著兩人的處境,姜月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顫著手慢慢替他解開了衣帶。

她一直住在莊子裡,見過的男子也只不過是莊子裡的僕人,自然沒有看到過男子的身體。如今楚慎的裡衣敞開著,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與她姑娘家的完全不一樣。她瞧著有些臉紅,可是卻止不住好奇的心,忍不住又偷偷多看了幾眼。

其實,還挺好看的。姜月心中暗想。

看了許久,姜月才回過了神,她側過身子去拿臉盆裡的巾子,可就在這個時候,目光卻不小心落在了楚慎的臉上。姜月看著心中大驚,暗道:他、他什麼時候醒的?!

姜月頓時窘迫不已,只覺得方才痴痴的看著他胸口的模樣肯定悉數落在了他的眼裡。他會怎麼想自己?說她無知,還是不知羞?兩害相權取其輕,她倒寧可楚慎說她無知,可是這種事情是明擺著的……姜月只覺得自己的臉燒了起來,小聲弱弱道:“我……我想給你擦擦身子,沒別的意思。”

楚慎的確是看了她許久,方才臉頰上一陣舒服的涼意,才讓他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之後他睜開眼睛,便看見她慢吞吞的替他解袍子,正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他自然知道她要做什麼,卻也不想這般打斷她,可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胸膛,他還是愣了一下。

見她看得入神,他心裡卻有些愉悅,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擦吧。”楚慎音色淡淡,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姜月聽了,低頭“嗯”了一聲,一雙眸子再也沒有胡亂瞧著,只認認真真的替他擦了擦胸口,然後將楚慎扶了起來,替他擦了擦背。擦完之後,姜月便替楚慎換上了乾淨的寢衣。有了楚慎的配合,自然擦得極為順暢,只不過在這過程之中,姜月一直都是低著頭。

換好了衣裳之後,姜月便將几上的湯藥端到楚慎的面前,道:“衍之哥哥,方才大夫來看過了,說是風寒,這藥……你趁熱喝吧。”

楚慎倒也沒說什麼,只伸手從姜月的手裡接過湯藥,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端著裝著湯藥的瓷碗,仰頭喝著,不似姜月平時喝藥那般的扭捏,見他喉結滑動,一會兒工夫就喝得乾乾淨淨了。姜月將瓷碗接過,擱到了一側。又起身將飯菜端到了桌子上,這些飯菜早就涼了,可楚慎如今生了病,哪裡還能吃這些冷飯,她就在廚房裡熱了熱,如今剛剛好。

這大抵是姜月有生以來吃過最差的飯食,可是忙活了一天,她的確是又累又餓,便也顧不得嫌棄,胡亂吞嚥著,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本來就是她主動來的,如今自然是乖乖待在楚慎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