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著,上下亂飛,對面的弩箭手大亂,扣下扳機已經失去了準頭,胡不歸也驚,惡狠狠的扣下了自己手裡的弩箭,他瞄的準,看的明白,那廝渾身青芒又起,腳下一閃,手裡的雁翎亂舞著,磕飛了自己的第一支箭!
這時,他拋來的兩把腰刀已經沒入了軍陣,攔腰割斷了兩名弩箭手去勢不減,又向著後面掃去,同時,胡不安扣下弩箭時,看到前面對手蜂擁而出,人人吶喊著向前,一時間他看到驃騎虎子近左前,而敵軍從右,更多的吶喊從府後,兩側響起,自己的一些襄陽軍馬卻在外圍靜看!
“殺!”又是聲喊,弩箭手亂射出箭矢時,看到鋪天蓋地的幾十把腰刀長槍,就這樣從四面八方對了自己砸來,鄧海東已經帶了兩道刀光衝了過來,一刀脫手直取胡不安!頓時軍陣崩潰,人人驚惶的閃避格擋,可是兵刃沉重,來的密集,他們怎麼擋得住?
一時間臺階上慘叫連連,那撲向鎮守府的來人也倒下了七八個,與此同時,其他人等也已經衝過驚疑不定,而形同虛設的襄陽軍馬,有的從城主府後殺入,有的從兩側房舍裡衝出,最搶先的還是正面的這支武校領,尉遲的鞭,白起的刀,長天的槍,身後虎入羊群的尉!
胡不安急速後退,面色發白的看著氣勢洶洶而來的鄧海東,剛剛一刀砸來的時候,他舉起了鐵棍去挑,雖然躲過一劫卻被震的虎口發麻,他身邊的親衛捨命迎上,而把門的軍馬正凝視著下面城內的廝殺,忽然看到遠處火把熊熊,黑影重重,向著城池而來,人人變色,官兵相疑之間,就聽到那四面八方的軍馬齊聲高喊:“房齡武,襄陽道,奉令前來救荊州!”
城頭軍馬面面相覷,胡不安真的要獻了城池給江東?那些人馬奉的誰的命令?房齡武襄陽道?還有些疑惑之際,看到旗幟招展處,是房齡武尉趙,新城武尉劉,隆中武尉黃…板蕩王鬍子,三口屠一刀,當陽草上飛……
這亂七八糟的人馬招牌讓官軍都暈了,回頭看城內,鎮守府已經火光沖天,其中一道青芒醒目亂竄,下面人在歡呼:“勇烈破陣,是勇烈破陣!”有軍官看的清楚,手裡刀也驚掉了,就看到鎮守府內那明光甲的雁翎刀亂劈,道道刀光,離了十餘步對手紛紛倒地不起,胡不安正拖著他的鐵棍在抱頭鼠竄!
當真是勇烈破陣!
“跑?”鄧海東勃然大怒,發力向前,胡不安魂飛魄散,之前還敢垂死打幾下,看到對面那廝迎著而來忽然使出那樣的功夫,瞬間劈出五六刀,遠遠就滅了自己兩個親衛,再矜持一下又死兩個,其餘親衛都兩邊跑了,他還有膽打?
胡不安玩命的跑,連滾帶爬,堂堂襄陽偏將,善使一杆粗鐵棍,向來有勇名的胡不安已經喪膽,面對勇烈破陣的功夫,和對面那貨真價實的悍勇,胡不安遇牆就翻,遇人就砍,絕不回頭,身後一頭青虎咆哮著緊追不捨,直接從鎮守府跑了個對穿,從後門跑到路上。
這廝也算是吃奶的力氣也使出來了,丟盔棄甲的就在各四面城牆上,沿路官軍的注視下狼狽逃竄…
襄陽軍馬上下就這樣看著,也不去管外邊的山大王們在喊,什麼再不開門,洗城三日之類的話,鄧海東已經追的近了,他披了文山能跑半天的狠人,前面的胡不安和他比長跑?胡不安累的狗似的,鐵棍也丟了,頭盔早沒了,腰帶也鬆了,提了半截戰裙,一腳踏歪,轟的一下摔了地上,摔在了自己曾經的部下們面前。
胡不安一倒下努力要爬起來,卻半跪了地上再沒有一些力氣,在那裡劇烈的喘息著,茫然的四處看著,就看到一雙雙說出神情的眼睛,似乎有同情有憤怒,有可憐又不屑。身後腳步聲響起,一步步走來,他渾身熱汗變成了冷汗,看到火光下,一個魁梧的人影漫過了他,將他籠罩在了黑暗之中,他壯起膽子想回頭時,脖子一緊。。。
此刻,鎮守府內歡呼聲一片,是顏真卿和宋野被解救了出來!至此一切水落石出,胡不安確實欲投江東,先困顏真卿,假穿城主號令弩箭逼住宋野和幾名羽林,然後…襄陽軍馬但凡有忠心的無不憤慨,多少人向著這邊集結時,看到胡不安被那明光甲拎著,就看到驃騎虎子一手刀一手人,走了過來。
然後將這廝重重擲在了地上,砸在了被攙扶著的顏真卿和宋野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宋野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著,指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顏真卿啐了他一口,抬頭看向鄧海東,要拱手卻疼的抬不起來,鄧海東微微一笑:“局勢危急,在下就先做主張了。”顏真卿道:“儘管吩咐。”心中充滿了對他的感激,若不是他,恐怕一旦被破城,自己滿門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