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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臉了。

“休息的時間有嗎?”他放緩腳步。

她搖頭。

“用不用我找一些人過去幫你們?”

還是搖頭。兩秒,她意識到一直不回聲好像不太好,就說了句,“不用了吧。”

顧城南不問兩人便又沉默了。

又走了一段,人煙漸少他們身邊幾乎沒什麼人在路過,顧城南輕輕拉住她的胳膊,兩人停在了路燈下。

“你在生氣?”幽黃的燈光下飛蟲亂舞,灰塵混沌,卻照得清他濃密的眉毛稍緊,眼神裡千言萬語又曝露關切,“因為我走了?”

臨界點來了。

宣莞的腦回路里像是快速地呼嘯而過了一列火車,掩飾不住呼哧帶喘,她儘量平穩著呼吸抬頭看他。

“你白天,突然走了,是,是我的問題嗎?還是……”

他奪下她的話,難得急促道:“我的兄弟出了車禍。不是你的問題。”

這怎麼可能是你的問題。

嗡鳴聲消失殆盡,軌道恢復原來的平靜。

在他解釋出這麼應該被諒解的理由後,她鬆了口氣想:原來如此,無可厚非。卻聽他問道:“戒指?你,明白它的意義嗎?”

戒指?意義?

是定情信物?是表白?

宣莞眸神中閃過一抹光彩,與她心中所想交相呼應。但她無法篤定,想了想也許和摩天輪那次的錯覺一樣,這次也是她想多了,隨後她垂下眼簾,卷長的睫毛試圖掩蓋窘迫的神情。

她的眼神太過直白,她覺得自己想的都被他看穿了。

實際上顧城南也在緊張。

醞釀三十年來人生第一次的告白他全然沒了平時的精商頭腦,自己在心裡一直組織語言,粘來帖去卻混亂得比碎布還殘破。

夜晚終來涼風,吹走了燈下的飛蟲。

宣莞低著頭,表情和心思埋在暗影下。他盯著她的發頂。

“我……”當他最終還是要親口說出來的時候,發現喉嚨已經乾涸了。

路燈昏黃與天空明亮的月光分切映在她身上。他說出一個字時,她抿著嘴,淨白的小臉兒稍稍低著,卻抬起眼皮看向他,瞳眸裡清澈如初。

這一刻在他多年幻想中最是真實。

人生幾回幻想成真?

他朝思暮想了七年的女人。於他是意義,是恩、是天使的女人,多年幻想中她成了讓他在人生意志最薄弱時能咬牙活下來的信念,成了平凡世界中沉乏如水般生活的人們所不能想見的光。

對她表白、承諾、相伴一生……他是顧城南,這些年刀光劍影,血傷混雜他也沒眨過眼,卻就是被這個比他矮半頭的小女人一個眼神殺得丟盔卸甲。

好在龍企是艘大船,大風大浪裡錘鍊了他副鐵面,心裡風暴翻騰總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繼續,“我沒有急著問你是我以為你明白。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們之間,和未來。”他抓著她胳膊的手到現在還沒有鬆開,話說的沒了邏輯,不知不覺手上多了幾分力。

“……”宣莞感覺到手上有點兒不過血的麻,她看自己被他還抓著的那條胳膊,看到了他的中指上是和她相同的戒指。

她又開始咬唇,而且咬的有些疼。

“我不太善於表達,不知道……不知道這話你聽明白沒有,我是……希望你以結婚為前提,好好考慮考慮。我會等你,並不著急你的回答。”

“我……”

“不用現在回答我!你需要好好、仔仔細細地想,我可以給你很多時間,我不急。”

“……”咬破了。

這是場隱忍深藏的表白,詞語並不晦澀,意思淺顯易懂。沒有說喜歡,談愛又太輕浮,卻恰如其分地提到了未來。

後來宣莞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他說話時停停頓頓的又無比認真那副樣子估計就是他這樣設計的吧?

那是誰幫他設計的呢?又是誰出賣了她對告白的嚮往?

☆、父親忌日

七年前。

六月,一日。

天氣,陰,似有雷雨攪和在烏雲裡騷動,而人間先一步雷聲絕厲。繁華市區在的賀勁雲陳屍血泊中響得驚天動地。

有人說風水輪轉,你興、你亡、自有定數。

有人說貪得無厭,明明擁有的就太多,卻沉迷賭博,撈一票又想一票,丟一票就想追回一票,一票一票卻終要了自己的命。

有人事不關己,茶餘飯後,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