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難怪是我揚州第一大派,不可思議。”
桓因睜開眼時,他們的巨船已經降到了雲層下方。只見遠處一座巨峰雄立於大地之上,高聳入雲。山峰的底部微細,自下而上直插入雲,似一把劍的劍身;在雲下方的山體又突然變粗,恰似劍格一般;整個一劍峰如同一把天地巨劍倒插於大地之上,盡顯霸道之意。
“聽說,這一劍峰高不見頂,在雲層以下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若是凡人攀爬此峰,窮其一生也不能爬完。”
“我聽師傅說一劍峰雲層以上的部分住的都是宗門大修,普通宗門弟子大都只在雲層以下的山峰活動。”
“難怪我無量門是揚州最弱門派,今日到此,才見仙門正宗。”
“師弟,禍從口出!”
“還沒到,你們就已經被敵人山峰氣勢所攝,還比什麼?”葉清幽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打散了眾弟子的議論
。
眾弟子聽到此話,都沉默了下來。只是,不少弟子雖然嘴上不說,但當初從宗門出發時的銳氣卻退去了不少。
桓因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的看著遠方的雄峰,胸中慢慢的燃起一股火焰。
“戰!”這個字似被遠處的巨峰氣勢激發出來一般,久久的迴盪在桓因的心中。
葉清幽詫異的看了一眼桓因,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又轉過了頭去。
終於,舟船緩緩落在了一劍峰的山腳之下。
一劍峰山門設於山腳懸崖之下,從山門處往上看,巨巖蓋頂,若懸於半空之中,給人一種壓迫之感。在山門前,一條碧泉幽幽的順流而過,泉水甚是清澈。在碧泉的旁邊立有一塊石碑,上書“浣劍溪”三個大字。
一劍峰的山門據說是由採自山巔的岩石打造而成,看不出是什麼石質,門體墨綠之中帶有些許青灰之色,呈一柄破土而出的長劍形狀。在山門的左右側分別寫著:一山,一宗,佔得揚州四分道統;一人,一劍,蕩盡神州九分天下。字裡行間睥睨天下之意盡出,誰與爭鋒之勢盡顯。在揚州,也唯一劍峰有此氣魄了。
在葉清幽的帶領下,無量門弟子下了舟船。一劍峰山門前站著一隊身穿白色道袍,袖口印有一把灰色劍狀圖案的弟子。這些弟子的背後都背有一把長劍,除此之外周身上下再不見有它物,當真如山門上所寫的“一人,一劍”,很是瀟灑的樣子。這一隊弟子見無量門舟船停下,迎了上來。當首的是一位俊朗青年,約莫二十歲,他快步走到葉清幽面前一拜,彬彬有禮的到:“見過葉師叔,弟子許劍,奉宗門之命在此迎接葉師叔和各位無量門同道。”
“你門中長輩呢?”葉清幽見只是一個後輩出來迎接,神色有些不悅。
這位青年聽葉清幽如此一問,面露尷尬之色,再次欠身一拜到:“門中師叔正在與其他四派的同道交流,葉師叔,怠慢了。”
這名青年弟子的話很是中聽,禮數也十分周到,但是不由宗老一級的人物親自出門迎接會武客派同道葉清幽還是頭一次遇見。要知道歷次新人會武都是由宗老一級的人物帶隊,而東道門派也自然都是讓門中宗老之類的人物出門迎接,這樣才合乎禮數。此次無量門到來竟然是一名年輕弟子帶隊迎接,一劍峰擺明了是欺無量門勢弱,有意怠慢。
葉清幽本來有些惱怒,但她回頭看見自己門中弟子在一劍峰山下誠惶誠恐的樣子,無奈的暗自嘆了一口氣。
“走吧,帶我進去。”葉清幽的語氣恢復了平靜。
“請!”那叫許劍的弟子見葉清幽沒再多說,舒了一口氣。
桓因下了舟船以後,遠遠的聽見了葉清幽與許劍的對話。雖然桓因並不知道各派之間的關係,但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也微微一嘆。他早已聽說自己所在的無量門乃是揚州之末,但他終日在宗門之內,倒也沒有什麼體會。今日出門一觀,才知果然如此。
都說無量門雜術頗多,卻無一所長,難道自己所學的當真是末流術法,入不得其他門派之眼麼?不知道在會武中鬥起法來,會是如何。
桓因握了握拳,跟著隊伍走進了一劍峰的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