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何曾見過自家小公爺如此暴怒過?嚇的噤若寒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反倒是徐文爵發洩了一通後,內心中的惶惑不安稍稍減了幾分,瞧那侍婢身上的薄衫已經被溫水打的透溼,隱隱透出內裡大紅的抹胸顏色,幾縷長長頭髮被水粘到一起貼著鬢間垂下,直落在鼓脹漲的胸。脯上。
侍婢一番驚慌嬌怯的模樣竟讓徐文爵下腹一陣熱氣陡然透了上來,竟溫言賠起了不是:“我不是故意衝你發洩,實在是這幾日……唉;和你說這些作甚,你又聽不明白。看看,身上濺了這麼多的水,粘在身上,多不舒服。”
與此同時,徐文爵將手中的毛巾在那侍婢還掛著水珠的臉上輕輕擦了一把,很快他的手和毛巾便一路向下而去……
很快,臥房內便傳來了侍婢的低聲求饒,但傳將出來,卻大有種欲拒還迎的意味,只有屏風外敞開了一扇的房門在隨著晨風微微噏動著。低迴百轉的婉轉呻。吟便從這半掩的房門內時高時低的傳了出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碎了這旖旎的情境,是徐家老管家急吼吼的趕了來,手中還僅僅攥著一卷報紙,由於手中用力過度,報紙已經被攥的變了形。
老管家許是上了年紀,耳朵有些背,直上了臺階剛要推開半掩的房門,這才猛然聽見了房中傳來的顛鸞倒鳳之聲。老管家本是急切的面上轉了又多了幾分憤然。口中忽而就喃喃斥責:“白晝宣淫,成何體統?那麵人都要打上門來了,小公爺還在醉生夢死,老公爺啊,小老兒對不住你的囑託,沒能看顧好小公爺……”自言自語了幾句,老管家悲從中來,竟呆呆的站在門口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但房中的人畢竟是小公爺,儘管他跟隨老公爺多年,在徐家上下也隱隱然有一人之下餘者之上的勢頭,但與小公爺畢竟主僕有別,就算再痛心疾首也不敢壞了規矩公然訓斥。
“大清早的是誰在門外嚎喪?老子還沒死呢?去去去,哪裡涼快哪待著去……”
房中傳出了徐文爵不耐煩的斥責聲,豈料徐文爵不出聲還好,這一來老管家反而哭的更加起勁。這時,房中響起了一陣咣噹之聲,也許是碰倒了什麼。眨眼的功夫,便見衣衫不整的徐文爵從屏風後繞了出來,一把就扶住了已經俯下身的老管家。
“你,你這是作甚?快別哭了,讓底下人瞧見多不好。”徐文爵的語氣身為恭謹,但老管家卻絲毫不予理會,只兀自的哭著。徐文爵實在沒辦法,用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勸道:“哎呦我的祖宗壓,您可別哭了,萬一哭壞了身子,生了病症,爹爹回來又要罵我了!”
徐文爵此言一出,老管家果然收住了哭聲,但一雙老眼裡卻滿是渾濁的淚水。
“好,好!好僕不哭就是,不哭就是!”
眼見著老管家不再痛哭,徐文爵總算鬆了一口氣,本想將老管家讓進屋裡說話,但想到侍婢還光著身子在裡面,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哭就好,不哭就好。昨兒剛有人送了兩支上好的老山參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支過去,補補身子。”說到老山參時,徐文爵特意加重了語氣:“這可是從東北關外的大山裡挖出來的,南京城中豪富勳貴雖多,卻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哦!”
豈料老管家竟絲毫都不領情,反而將手中的報紙塞了過去。
“小公爺且看看,上面都寫了些什麼,大禍臨頭了!”
老管家塞過來的正是一張《公報》徐文爵看清之後,臉色頓時大變,在聯想到老管家那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他立即就預感到,一定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透過黃南雷的那支禿筆寫在了這報紙之上。
一念及此,徐文爵趕忙將那張皺巴巴的報紙展了開來,上下幾眼掃過去,發現竟拿反了然後又將整張報紙正了過來,這才看清楚上面究竟寫的是什麼。在看到自己的名字頻頻出現在報紙上時,徐文爵下意識的狂叫了一通。
“這是汙衊!這是徹頭徹尾的汙衊!黃南雷要為自己的汙衊付出代價,去,去應天府報官,告他……”
面對小公爺的失態,老管家反而恢復了平靜,帶著哭腔勸道:“小公爺莫激動,眼下去不得應天府啊!”
經老管家提醒,徐文爵這才反應過來,如今的應天府早就不是何可剛掌權的時代,現在的應天府尹陳文柄乃是鎮虜侯李信的看門狗,自己上門去告李信的應聲蟲,人家怎麼可能偏向自己?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爹爹遠在太平府身遭叛軍圍城,他,他李信想趁人之危嗎?卑鄙,可恥!”
徐文爵驚慌失措之下竟雙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