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44部分

書請願,為南京百姓主持公道。當然了,這上書的物件並非朝廷,而是坐鎮應天府的鎮虜侯李信。

有士人乾脆就直接聲言福建總兵官是海盜招安而來,今日由此作為,定然是要謀反的前兆。當務之急,不能等謀反事發,立即昭告天下,使人皆可擊之。也有人認為,君子當先禮後兵,應該先休書一封以質問,看對方如何回答,然後再做判斷行事。

當然在一邊倒的輿論面前,也不是沒有雜音,南京翰林院裡有幾個翰林便對此提出質疑,認為《公報》所刊載的事實成疑。

“黃南雷說甚就是甚了?他要是李信那廝造反呢?”

“他怎麼可能調轉刀劍向李信那廝呢?誰不知道,他是李信的應聲蟲?”

這種說法很快就遭到了反駁,因為前一陣《公報》還刊發了對三衛軍弊端的發問,如果黃南雷是應聲蟲,又怎麼可能發表言語如此犀利的文章?

“再說了,你們看看,這報紙上的畫影圖形,還有詳細的籍貫職司,這些東西總造不了假吧?誰如果懷疑去南京吏部查查就是了!”

這時眾人們才恍然,對啊!怎麼就沒想到往南京吏部去查查這些人的存檔呢?明時南京吏部並非完全的賦閒養老衙門,對於江南各省的低品官吏也有任免之權,所以江南各省的文武官員都在南京吏部有存檔。有司人等在好事之下,便真去查了南京吏部的存檔,結果一一查實有據。《公報》黃南雷所言果然一字不差。如此,連那些反對的雜音也說不出什麼了,畢竟這種事擦著謀反的邊呢,誰敢公然為邵化龍和那個招安的海寇喊冤?是閒自己活的命長了嗎?

僅僅一天的時間,南京城內竟大有同仇敵愾之勢,所有情緒和口徑都一致指向了揪出幕後主使,懲治兇手,還朗朗乾坤一個公道。

對此,陳文柄敬佩不已,五體投地。鎮虜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他見多了,今日又開了眼,只覺得邵化龍算是徹底完蛋了。如此一來,就算魏國公安然返回了南京,沒有總兵邵化龍還不是光桿一個?屆時,南京城就真真是鎮虜侯三衛軍一家獨大了。

但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鎮虜侯這一回打擊的目標是不是有些寬泛了,聽說朱運才正在暗中羅織罪名,以那陳家兄弟為契機,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魏國公。難道鎮虜侯要將魏國公也徹底打倒嗎?

陳文柄很是不解,鎮虜侯要打擊邵化龍,要弄臭福建總兵官的名聲,這些都沒錯,事實上福建總兵官在東南沿海的名聲本就不好,而今正是多了個名正言順的藉口而已。可有必要將魏國公也捎帶進來嗎?魏國公畢竟是當今聖上欽定的南京鎮守,又是開國大將徐達之後,豈是那麼容易就倒臺的?

陳文柄看向上手邊的鎮虜侯,剛想開口勸諫一番,卻見皂隸慌慌張張跑到了正堂門口。

第七百六十八章 到底是誰

“不好了,邵總,邵化龍自殺了!”

皂隸也顧不得禮數,沒等進門行禮就在門外扯開嗓子喊上了。陳文柄聞言眼皮不由得一跳,邵化龍是軟禁在應天府的,而今其人自殺,自己又如何能脫得了干係?他剛想起身,卻見鎮虜侯一副淡然模樣仍在埋頭處理公文,便嚥了下口水,重新將屁股坐穩當,等著他表態。

果不其然,李信衝那皂隸淡淡的問樂一句:“人死了嗎?”

“回,回鎮虜侯話,救得及時,還能喘氣。”

“沒死就行,回去好好照料,別在出了差池!”

但是在李信如此輕描淡寫的反應之後,那皂隸不但沒鬆氣,反而躊躇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本來也隨著放下心的陳文柄,只覺得胸口又懸了起來,再也忍不住,問道:“什麼叫還能喘氣?活著就是活著,死了就是死了!”

皂隸哭喪著臉,答道:“回府尊話,邵總兵許是懸樑時間長了,腦子不靈光,人,人得了失心瘋,現在正滿院子鬧騰呢!”

“甚?瘋了?”這個結果讓陳文柄大感意外,然後他的第一反應則是這個邵化龍莫非在裝瘋?他正沉吟間,李信又問了一句:“怎麼?邵化龍自盡前,可曾有什麼異常之事?”

“旁的事沒有,就是,就是兄弟幾個在一旁議論著,議論著《公報》上的大新聞,讓,讓他聽著了!”

李信仍舊頭也不太,又問了那皂隸一句,聲音不喜不怒。

“你可知道,若在三衛軍中,如此等失職該當何罪?”

“小人該死,小人知罪,小人該死,小人知罪……”皂隸等的就是鎮虜侯責問,眼見他問了出來,當即撲到在地,磕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