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這記憶,所以學得很快,現在哈薩克人來搶水,他們讓我再抓一次這小子。”
展行:“於是……現在我該跟著你走。但我們得上哪去,不忙,先讓我想想。”
張輝想了想,問:“你說怎麼辦?”
展行沉默思考,被張輝靈魂俯身的那刺客現在手上只有一枚戒指,也就是說,其餘數枚戒指都是從別人處得到的,說不定每枚戒指的主人,都是在這時代,與刺客和小酋長這對戀人有關係的傢伙。
張輝抱膝坐在展行身邊,補充道:“我前些天就來過好幾次,看到你這身體的主人快死了,臨死前……還一直念著我的名字。”
展行:“他叫‘張輝,張輝’嗎?”
張輝撲地一笑:“是‘雷克哈爾坦’。小狄和你一起過來了?他在哪裡?”
展行搖了搖頭:“小師父,虎哥,唐悠他們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張輝說:“這三個月裡,我一直重複做一個夢。”
展行眉毛動了動,問:“夢見什麼。”
張輝:“我夢見你死了……不,是他病死了,他在最後一刻,不願意上陣督軍。”他手指戳了戳哈薩克小王子的腦袋:“我在樓蘭城前,抱著他回去治病,哈薩克人圍城,國王不顧他的病,把他強行押上城頭作為人質……後來哈薩克軍當場一箭射死了他,他的哥哥率軍攻陷樓蘭,我把樓蘭王給殺了,把他的屍體放在祭壇上,下了個詛咒……”
展行:“……”
張輝似乎完全代入了這具身軀的主人,出神道:“詛咒孔雀河枯竭,羅布泊的水乾涸,兩岸綠洲失去生機,樓蘭成為廢城。”
展行深吸一口氣:“雷克哈爾坦說不定當年就是這麼做的。”
帳外又喧譁起來,張輝警覺抽出匕首,把展行護在身後,低聲道:“咱們走吧,想辦法離開這裡。”
展行道:“不,張輝,我覺得,既然戴上戒指會把咱們送回來,多半就是戒指主人的一個執念。”
張輝沉聲道:“執念?”
展行點頭道:“說不定他想讓我們改變過去。”
張輝道:“不一定,這也可能只是一場夢境。而且退一萬步來說,你就算想改變,要怎麼做?”
展行也是茫無頭緒,除去張輝,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張輝拉起展行的手:“不能再在這裡逗留了,先出去看看。”
展行只得點了點頭,跟著張輝出帳篷。
繁星漫天,張輝偶遇哈薩克人,便以匕首柄敲暈其後腦勺,不聲不響沿路放倒數名巡邏兵,牽過一匹馬,載著展行朝孔雀河疾馳。
到得河岸邊,對岸大聲以古樓蘭語呵斥,張輝生硬斷續地回了幾句大喊,展行身體孱弱,被騎馬載一段路就累得氣喘,蹲在河岸邊掬水洗臉。
張輝道:“先別過去,他們認出你了。”
展行端詳自己在水裡的倒影,那哈薩克小王子長得確實很漂亮,清秀溫柔,身體還沒長開。
他看著滿河繁星,忽然觸電般抬起頭。
對岸站著另一名全身黑衣的赤足刺客,像與前來接應雷克哈爾坦的人是一夥的,卻不扎堆,只站在孔雀河南岸的樹下,靜靜望著展行。
那刺客身高與張輝相仿,腳踝上繫著……
展行愕然打量,看到刺客腳踝上拴著的紅繩,登時知道他是誰了,喊道:“小師父!”
刺客嚇了一跳,喊道:“小賤!”
穿越人士成功大會師,展行顧不得旁的了,馬上撲進河裡,嗆了幾口水狗爬式撲過去,游到一半便上氣不接下氣,正要溺水那會被一隻有力的手攬在懷裡,抱著游上岸去。
那刺客手上戴著靛青色寶石戒指,正是林景峰摘下的中指戒。
展行滿身是水,狼狽道:“你……你。”
林景峰如釋重負:“我在河邊轉悠一天,終於找到你了。”
兩岸樓蘭刺客俱不知發生了何事,面面相覷間張輝已沉聲道:“景峰?”
林景峰倉皇點頭,張輝道:“你怎麼不吭聲?今天跟著我一下午,我還說怎麼成了啞巴。”
林景峰哭笑不得道:“我根本不懂樓蘭話,讓我怎麼吭聲?”
對岸的人又喧譁起來,張輝大聲說了幾句,讓他們先回去,背靠大樹坐了下來,朝林景峰解釋前因後果。
“這人又是誰?”展行一手按著林景峰腦袋不住晃。
林景峰嘲道:“小賤現在的身份是你情人了?”
張輝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