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野花不要採嗎?”她使出更多力氣。“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初爹看你老得載不動人,想把你宰了,是我連夜帶你逃的,你居然不聽我的話?”吃裡扒外的傢伙!
“這是怎麼回事?”就在人馬大戰、狼狽萬分時,韓銳盟出現了。
她又在搞什麼鬼?從二樓視窗就看得到她勒著馬鬼吼鬼叫的蠢相。這隻小蝌蚪到底在耍什麼寶?周圍已經圍了一大票人,她的人氣比街頭賣藝人更旺。
看著拼命往他的愛馬靠過去的老馬,韓銳盟忽然懂了。
“原來是你的老馬想攀龍附鳳。”自傲的笑弧劃開,他看來有些譏誚。
真是丟臉丟到洞庭湖去了!“‘多多’,回來!”裙兒已經想棄馬而去。
“多多”不但不理她,還往“泰山大人”湊過去,一臉的獻媚,馬尾巴可惡地搖了搖,對他親熱得很,大概是以為逢迎巴結能讓韓銳盟把愛馬賜給它春風一宵。
“看來你的馬不聽你指揮。”韓銳盟好心地替她煽煽風,揶榆道。“那是當然了,任何一匹有尊嚴、有骨氣的馬兒,聽到主人將它取名為‘多多’,都會唾棄到底的。”
“那你的馬叫什麼名字?”可別說是小紅豆,她會笑死的。
“‘破敵’。”他朗朗一笑,眉間的自傲不容錯辨。
呃,氣勢果然比“多多”強上千倍不止。
裙兒氣壞了。“哼,臭‘多多’,愛攪和就隨便你吧。”她頭一甩,打算回醉迷樓繼續狂吃三百斤。
“姑娘!”韓銳盟驀然煞有介事的喚住她。
想道歉?不稀罕!她來個相應不理,螓首別到一邊去。
“姑娘!”他好脾氣卻有些急促的再叫一遍,語中的緊張感好像很假的樣子。
又想騙她什麼?她才不是那麼容易上當!裙兒頭撇得更歪了,打定主意要用螓首偏轉的角度來表達強烈不滿。
“姑姑姑、姑娘……”小信子忽然大聲叫出來。“你你你……馬馬馬、馬糞!”
混帳東西!居然敢罵她馬糞!
裙兒頭仰得更高,忽然腳下一滑,咕咚咚的好幾聲。眼前的景物連連下降好幾級,她跪倒在一堆臭兮兮、軟塌塌的可疑物之中。
那?這是……這是……
韓銳盟氣定神閒地低頭瞧她,象牙扇有一下、沒一下地煽著,眼神好同情、好同情。“不是早就叫住你了嗎?你偏不聽。”
裙兒幾乎要哭出來,她她她、她跌進馬糞堆了?哇哇,好臭好臭啊!
這還不夠慘,她欲哭無淚地看著髒兮兮的自己時,上身一彎,藏在懷裡的三大錠金元寶便咚咚咚地掉了出來,也沒入馬糞小山中。
“啊——”她叫得很淒厲、很抓狂。“怎麼會這樣?”她的錢錢也臭掉啦!
“金元寶撿起來,洗一洗還是可以用。”實在不想幸災樂禍,但不斷上揚的唇角卻怎麼也壓不住。
哇哈哈,這隻小蝌蚪真是太有趣了!
“臭臭的,我不敢撿。”她哭喪著臉,嗚,剛剛的酒菜錢,可不可以請小二哥親自到“黃金堆”裡來“掏黃金”?
在一旁蓄勢待發的老乞丐撞了過來。“你不敢,我敢!”只見枯骨般的雙手一抓,和著馬糞泥的金元寶就落入他手中。
“我的、我的……”裙兒眼睜睜地看著錢錢飛走,“我的金元寶!”
這下可好了,家當全軍覆沒,她偉大的冒險舞臺就要從江湖移師尋春院了。
嗚嗚,她不要啊!
第二章
醉迷樓的帳房裡,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是當然的啦,要是眼前有個臭氣沖天又死不付錢的惡客,當家的、掌櫃的、跑堂的,都擺不出啥兒好臉譜。
裙兒像個犯錯的孩子,站在帳房門邊;門扉緊緊合著,阻斷她肇事逃逸的捷徑。
掌櫃與韓銳盟坐在紅木椅上,只用眼神鎖著這個毛丫頭。反正事到如今,也不怕裙兒逃了;不管她逃到哪裡,都會留下強烈刺鼻的“線索”。
天啊,從來都不知道,馬糞的臭氣可以被如此地“發揚光大”。
“爺兒。”再裝酷下去就不像了,掌櫃萬不得已地開口。
他滿懷精算的小眼睛偷偷地瞧著韓銳盟,嗚嗚,真不想開口講話,因為說話必須吸入好多好多的臭氣。
韓銳盟搖著象牙扇,一副局外人的看戲姿態,就連偷偷把臭氣煽走的動作,也是如此雍容寫意。
“她不是我罩的。”言簡意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