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不冷不熱。
被她這麼一問,我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說是因為她的態度讓我不爽。
“不能給你打電話啊?”我反問。
“你神經啊,有什麼不能當面說,偷偷躲到一邊打電話?”她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遠遠望去似乎面色和悅,我遂大著膽子說,我喜歡你。
劉雪說,我知道,可是我現在對愛情沒有什麼感覺了,很失望,不想再談,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遠處,她的女伴在喊她,她回頭應了一聲,連“再見”都沒有和我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跑到女伴那兒去了。
她再一次拒絕了我。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遠遠望著她們倆有說有笑……
(六)
也許,是大學的生活太平淡,於是,我和董決定旅行。
我們乘火車到了泰安,住在一個小旅社。
一夜匆匆,天還未亮,大約凌晨3、4點,董已經穿好衣服,嚷著去泰山的車到了。
我不理他,埋頭大睡。
他說,那我先走了啊,一會泰山頂上見面……
迷糊中,我醒過來,一看,糟糕,7點半了。
我抓緊收拾東西,坐上專車,直奔泰山而去。
夏日的泰山是如此的美麗,遠山蔥蔥郁郁,山道遊人如織,各色各樣的身影。
我開始了登山之行。
真是快累死我了。
爬泰山,沒有我想象的那樣輕鬆。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有涼亭!
我加快了腳步。
忽然,我看見亭內有一個苗條的熟悉身影。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眼花,我快步走近涼亭。
那女孩似乎感覺有道視線盯著自己,她微側臉朝我的方向望來。
劉雪,真的是她!
我們竟然在不可思議的地方相遇了。
她也是一愣,然後調侃地說:“怎麼是你!跟蹤我啊?你怎麼也來爬泰山……”
我只能呆呆地看著她,不禁心猿意馬,是老天安排我們這樣不期而遇嗎?
是不是註定我和她之間要發生點什麼呢?
正當我心情澎湃,浮想連翩,一道男聲加入我們之間,“他是誰啊?”
那個男人穿著休閒的登山裝,手裡拿著兩瓶子飲料。
儘管,他努力裝扮出貼近青春的樣子,但是,他鬆弛的面容,微凸的小腹,和幾乎稀疏的頭頂,不難看穿他的偽裝。
“一個同學,剛遇上,聊了幾句。”劉雪說著接過飲料喝起來。
大概,是感覺到我略帶敵意的目光,和劉雪有點敷衍的介紹,男人看了我一眼,低聲在她耳邊交代幾句,便識趣地離開。
那個火熱的迪廳之夜,我也曾這樣在她耳邊低語,如今……
我有絲憤慨地說:“陪聊需要這樣親密嗎?你拒絕我是不是因為他?”
是的,她的小嗜好陪聊,陪那些款爺們出席商務餐會,做插科打諢的花瓶,活絡氣氛。
這就是為什麼她有那麼多的煙,且老練世故的原因。
我相信,她不缺錢,也不需要為錢怎麼樣,陪聊不過是她的嗜好,如同小時候的我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也許,我未曾在意過,年齡不同,從事的遊戲行為自然變了味道。
只有我,一直待在原地吧!
我們前進的動力,難道會是墮落嗎?
社會的生態現象,以映象的方式反饋至微型的大學社會。
我們每一個人,在映象的作用下成長著,有些人為錢,有些人為權,有些人則只為蛹化自己的畸變……
她撇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我高興,誰也管不著。拒絕你,純粹是因為你太青澀了,而且,我對所謂的愛情也不感興趣。”
“他呢?你……”
“與你說的無關。”她的笑意慵懶,伸個懶腰,顯然不願深談。
她是一隻蚌,把自己好而安全地藏在殼裡,拒絕任何人的窺探,從而變得莫測高深。
我曾經說過她是魔方,現在我願意把這個魔方放入木盒,流向大海的任何一個方向。
我頭也不回,下了泰山,再也沒有目睹金頂的盛光。
(七)
靜靜地,我一個人坐在午夜場的電影院,觀看重新上映的法國記錄片《候鳥的遷徙》。
四周是沉沉的黑,我陷在沙發裡,愜意觀看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