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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唇邊露出一絲冷笑:“這賊,果真輕脫,若他多領些人來呵,我便棘手哩。”轉頭向凌衝、向龍雨等高手使個眼色,諸人都會意地點頭。

時候不大,那幾騎馳到陣前,當先一人,銀盔銀甲,罩一幅雪白的披風,不是貊高是誰?凌衝等早看到貊高身後馬上一人,沒穿盔甲,身著儒衫,正是嚶遊島主牟玄聖。

幾乎同時,牟玄聖似乎也已經發現了凌衝,眉頭微微一皺。只聽貊高問道:“此陣列得齊整,領兵將官是哪個?”凌衝不等他問完,右手一抬,發個暗號,隨即左手在鞍橋上用力一按,身如大鳥般騰空而起,越過貊高,直往牟玄聖頭頂撲來。

向龍雨的姿勢也與凌衝一般無二,兩人一左一右,眨眼間已到牟玄聖頭頂上方,藉著縱躍下落之勢,各出右掌,狠狠一掌拍落。牟玄聖吃了一驚,雙臂張開,抬掌來迎。只聽“呯”——兩聲掌響,並做了一聲,向、凌二人都是心頭巨震,借了敵人的掌力,各自向上飛起。牟玄聖卻只是上身後仰,腰肢一沉。但他胯下戰馬卻一聲悲嘶,四蹄趔趄,幾乎支撐不住。

凌衝身在半空,腰間鋼刀已然出鞘,一招“力劈華山”,直向牟玄聖面門斫來。那邊向龍雨也第一次使出了兵刃,只見他的兵刃好生怪異,似判官筆而重大,似獨腳銅人而又輕小,只是一枚鑄作極瘦人形的熟銅短棒,人形雙手合什,指尖卻向外指出,好似判官筆的筆尖。

兩人各舞器械,二次撲下。牟玄聖不慌不忙,長劍已然擎在手中,“呼”的一聲,在自己頭頂上方劃了一個圓圈,向凌二人的兵器均被帶歪。但牟玄聖胯下坐騎卻再也抵受不住,“咴~~”地長嘶,前腿跪了下來。

牟玄聖在馬背上一個趔趄,急忙甩蹬跳下來,反手一劍,把凌衝的鋼刀擋在外圍。身前向龍雨的兵刃已到胸口,他及時吐氣,胸腹向後一縮,隨即左手食指一彈,破解了敵招。

三個人廝殺之時,楚雄客與駱星臣直取貊高。貊高身經百戰,雖然此刻處於險境,卻只有比牟玄聖更為鎮定,手一抖,已從得勝鉤摘下槍來,抖一個槍花,向楚雄客分心便刺。

楚雄客空著兩手,看槍頭到了面前,左手一帶,右手一磕,喝一聲“破”,已將槍點震歪。邊上駱星臣趁機搶入內圈,一拳向貊高腰間打去。

貊高急忙棄槍,就腰間抽出臨陣可用的長刀來,疾風一般,刀斬駱星臣的拳頭。駱星臣不敢硬接,急忙撤步收拳。那邊楚雄客腳尖一挑,已把貊高拋棄的長槍抄在手裡,運足全身氣力,掄圓了照準貊高的馬頭狠狠砸去。那馬慘呼一聲,口中吐血,側向栽倒。貊高手忙腳亂地跳下馬來,險些就被戰馬壓在身下。

貊高雖然只帶了數名護衛,但都是其軍中千挑萬選的勇士,乍逢鉅變,一愣以後,紛紛策馬衝上。駱星臣小覷了他們,一個不慎,被一刀擦過肩頭,皮破血出。那邊毛翼把手一揮,手下軍兵也都圍攏過來,把貊高一行團團困在中央。

貊高定睛看清毛翼,恨恨地喝道:“原來是你!”毛翼“哈哈”大笑:“你已中了大王的妙計,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貊高問道:“王保保不是重病起不得床麼?”毛翼故意笑道:“若非如此,如何賺得你入彀?”

這話前後毫無邏輯關係,但貊高聽了,卻以為自己一直陷身王保保的圈套裡而不自覺,不由氣餒。他強自鎮定精神,舉起長刀,對毛翼說:“此間都是我的兵馬,即刻便將來援,還是你乖乖地束手就擒罷!”一刀把一名毛翼的部下砍翻在地。

這樣喧鬧的打鬥聲,早就驚動了旁邊陣列的貊高軍,但大戰在即,主將沒有下令,哪個敢輕舉妄動?只有十數騎偵查兵過來查問,早被毛翼軍亂槍攢刺,扎得滿身窟窿,一個也不曾放他們活著回去。

那邊凌沖和向龍雨雙戰牟玄聖,堪堪打個平手。牟玄聖心中焦躁:“敵眾我寡,與他糾纏怎的?總須速速救了貊總兵,殺出重圍的為好!”但向、凌兩人隔在他和貊高中間,兵器揮舞,拼命奮戰,阻止他們會合,牟玄聖一時間也衝不過去。

貊高所領的護衛雖然都是勇士,終究數量太少,以一換三,砍倒了十來名毛翼軍,本身也多負重傷,沒甚麼戰鬥力了。楚雄客冷笑一聲,拳帶風聲,直往貊高面門打去。貊高用長刀一遮,早被楚雄客矮身一腳踢在腳踝上,撲的倒了。楚雄客隨即一招“玉關金鎖”,拿住了他的脈門。“當”的一聲,貊高雙臂痠麻,長刀落在地上。

牟玄聖見貊高被擒,大吃一驚,心道:“今番救不得他了,且再尋機會罷。”故意露個破綻,轉身就逃。向龍雨和凌衝如何肯舍,發足追去。楚雄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