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是會一見傾心的。在容貌上,袁四郎比其兄長袁三郎的風采更加奪目。如果說袁三郎外貌給人溫潤如玉之感的話,那麼袁四郎就如同奪目的寶石,發出湛湛華光。
這麼一個人,要是他是跟次女定親的人,那該多好,想必他們一定會是一對愛侶吧。
但是,如今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美好的願望而已。
劉氏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隨即心裡有了決斷。
她站了起來,對袁嶸說了一句:“袁四郎,請移步,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往外邊走,袁嶸應了,跟著走出去。
坐在床上,倚靠在隱囊上的謝繡姬陡然心裡一緊,不自覺地抓緊了搭在身上的錦被。
劉氏走到外邊庭院裡,在一個離婢女們較遠的地方站住,等到袁嶸走過來,走近一些也停住腳,才開口:“袁四郎,我作為九孃的阿母,有一事相求。”
袁嶸趕忙躬身:“夫人但請吩咐,說什麼相求,我不敢當。”
劉氏也不轉彎抹角了,直接說:“我請你以後不要再跟我家九娘見面,不要再跟她說話,最好是從此避而不見,若你真是為了她好的話。”
袁嶸其實跟著劉氏出來,大概也猜到了劉氏會跟他說什麼了,對於這些話,他早有應對之言。
於是只聽他道:“謝九娘是我阿嫂,我除非不姓袁,才能真正避開她不見她。我只要在袁府裡呆一日,自然也是難免會碰見她的。況且,我跟阿嫂之間什麼事都沒有,若是我避開她,倒好像我們真有什麼事一樣。我想,不但我不想受此不白之冤,就連阿嫂也不想被人指點議論吧?至於我今日來見阿嫂,只不過是從秣陵訪友回來,聽聞她遇此不幸,作為她的小叔,於禮不能不來探望她,表示關切之意。我行得正,不懼任何人說三道四。”
“你的話雖有理,可是你阿兄卻十分忌諱你跟你阿嫂接近說話,這一點兒想必你也明白。我就不明白了,別的阿弟若是被阿兄猜忌,定當避嫌。可你卻像是無事人一樣。你這麼做,只會一來損害兄弟之情,二來破壞你阿兄和阿嫂的夫妻之情。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你阿兄跟我家九娘吵鬧,接連收了兩個房裡人,將我家九娘氣病,從而小產,失去了頭一個孩兒。這些事情,你阿兄隱忍了,並沒有對你阿父和阿母說,說到底還是不想將此事鬧得闔府皆知。不過是因為還顧及兄弟之情,還顧及彼此的臉面。要是你對你阿兄還有兄弟之情,自此以後就該退避三舍,讓他和你阿嫂能重修舊好,餘生過上安穩的日子。”
劉氏這一通訓,終於讓袁嶸開不得口了。
見他臉色微變,劉氏也知道自己前面的一番話起了作用,遂平緩了語氣,徐徐道:“其實,你是什麼心思,我這個過來人也明白。我勸你,有些事情不能強求,比如刻舟求劍。你想過沒有,若是你一意強求,就算你得到了,可是結果未必會如你想得那樣好,甚至你會失去一些你承受不了失去的東西。放手吧,為你好,也為了別人好。”
袁嶸握緊了拳,神色冷峻:“可我不甘心。”
“這一些都是命,認命吧。若是你到如今還放不下,我勸你不如遠行。走遠一些,多看一些秀麗山水,你就不會一直耿耿於懷了。我這個做九孃的阿母的人,望你能讓我女兒重新獲得寧靜安穩的日子,放過她吧。”
袁嶸杵在那裡半天沒說話,他的唇抿得很緊,劍眉擰起,看得出來,他內心在激烈掙扎。
劉氏也沒有催他,知道他必定心裡要經過一番掙扎,才能有所決斷的,所以靜靜在一邊等著。
最終袁嶸嘴裡擠出一句話:“我知道了,我會出去走一走的。”
這話說出來後,袁嶸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垮下了肩膀,垂下了頭。
劉氏點點頭,扔下一句:“你要說話算數,否則我瞧不起你。”
話畢,轉身離去。只剩袁嶸一人留在原地。
終於勸服了袁嶸,讓劉氏心裡鬆了一口氣,次女若要維持住和袁三郎的婚姻,那袁四郎就必須要離開袁府,至少短時間能不能回來。這樣,或者次女和袁三郎的婚姻能夠平安渡劫……
重又走進女兒所在的內室,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走到她跟前,道:“好了,阿母說服了袁四郎,讓他暫時離開袁府,想必只要他離開,你的日子也就能慢慢平靜下來了。”
謝繡姬知道了這個訊息,臉上有喜色,心中卻頗感失落。
此番能到袁府來遇到袁嶸,勸說他不要再固執,還女兒一個平靜的生活,劉氏覺得自己總算沒白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