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阿母,你們這是怎麼了?”謝妙容著急地問,她就看不得她娘和她姐哭,因為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見到謝妙容進來,劉氏先就擦了臉上的淚,又讓謝繡姬別哭了。
謝繡姬其實是跟劉氏說起她那個小產掉的孩子,所以傷心,忍不住又哭的。
她在謝妙容走後,把嫁進袁家這幾個月跟袁三郎之間的爭吵和矛盾都原原本本對她娘劉氏說了,劉氏勸她想開些,說現在的各府的郎君們很少有不納妾的。如果她還要跟袁三郎往下過,以後就要學著怎麼面對那兩個房裡人,以及以後別的可能成為袁三郎的妾的女人。不管怎麼樣,先要養好身子,爭取趕快再懷上一個,才能穩住在袁家的地位。關於那袁四郎,既然她丈夫袁三郎那樣在意,以後她這個當妻子的就要注意,不要再跟袁四郎碰面,若是在府裡遇到,最好是避開,免得她丈夫再誤會。
“娘子,外頭來了府中四郎,他說他想求見娘子。”
謝妙容剛剛踏進二姐的內室,沒說上兩句話呢,外面進來一個婢女向謝繡姬稟告道。
謝繡姬“啊”一聲,收了淚,看向其母劉氏討主意。
一邊站著的謝妙容真得有點兒佩服這個袁四郎了,到底什麼意思?難道他不知道正因為他不講究,不避嫌,結果弄得自己二姐這麼慘麼?
☆、第100章 10。0
“讓他進來吧。”劉氏先開了口。
對於這個袁家四郎,她也想看一看呢,到底是怎麼一個人,會讓次女夫妻兩人為了他爭執,而他又不知道避嫌。
謝繡姬讓婢女為她抿了抿髮,看起來不那麼散亂,重新倚靠到隱囊上。
謝妙容則是到屋子另一邊的矮榻上坐下,等著婢女把袁四郎領進來。
不一會兒,身著月白錦袍的袁嶸步履灑然地走了進來。
他進來後,可能也是沒想到屋子裡還有除了謝繡姬以外的外人在,略微愣了一愣後,他向謝繡姬深施一禮,道:“弟數日前去秣陵尋訪故友,今日回府,聞知阿嫂小產,特來探望,不知道阿嫂好些沒?”
“我……我好多了。多謝四弟掛懷。”謝繡姬看見袁嶸就忍不住心緒起伏,她是既高興見到眼前這個人,又害怕他,兩種情緒激烈地交鋒。不過,當著她阿母還有十五妹,她還是把自己波動的情緒給壓制下去了,強自平靜回話。
袁嶸直起身來,看向謝繡姬,道:“那弟就安心了。”
他的語速很慢,似乎欲言又止,眼裡有一種焦慮和憐憫。
坐在屋子角落的謝妙容冷眼旁觀兩個人。她想起袁鑫說的那一句,不知道你注意過彼此有情的兩人面對面站著說話時眼睛裡都有什麼?
當時,她答不出來,而且她也不信她二姐會跟袁四郎彼此有情。
但是,現在,顯然她作為旁觀者,產生了很奇怪的感覺,就是袁四郎和她二姐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眼睛裡都有什麼在閃爍。宛如一曲琴曲結束後,餘音嫋嫋。總會讓人去想,去回味。
如果這樣的話,很難不讓天生敏感的人去多想。也許這就是生性多疑的袁三郎一再懷疑,一再和二姐爭吵的原因?
礙於屋子裡還有其他人在,袁嶸就算想對謝繡姬說些安慰的話,可是也說不出來。可是他又不想那麼快離開,於是就調轉視線去看一看劉氏,問:“但不知這位夫人是誰?”
謝繡姬“哦”了一聲,忙道:“那是我阿母,今日上府裡來探望我。”
袁嶸一聽劉氏是謝繡姬的母親,忙轉身去恭恭敬敬地向她一揖到地問好。
當然,順帶著他也向坐在屋子一邊矮榻上的謝妙容致意。
謝妙容回了禮,顯然袁嶸的記性不錯,曾經在元月晦日在清溪泛舟遊河,他對謝妙容有映象,進到屋裡後,掃了一眼,已經認出謝妙容來了。
對於劉氏,他倒是認不得,畢竟劉氏參加女兒婚宴的時候也是和女客們坐在一起。
這邊廂,劉氏叫他起來,剛才她也冷眼旁觀這袁四郎到底對次女是什麼意思,結果,她作為過來人,當然也和謝妙容一樣看出來一些這袁四郎對次女的情意,而次女對袁四郎似乎也不是那麼坦蕩。
這……真是孽緣。
要早知如此,元月晦日那一天,就不該讓次女去清溪泛舟遊春了。可是,世上的事誰又能預料,只怪天意弄人。劉氏並不覺得自己的女兒有錯,因為她覺得自己要是她,也像她那麼大,又沒有定親,和姐妹們一起出去春遊,遇到袁嶸這麼一個俊雅風流的郎君,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