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7部分

的傷處早已血肉翻卷、

朱能倒吸一口涼氣,如此重傷,他是如何揹負張玉,支撐到援軍出現?

“不愧是定遠侯的兒子!”將沈瑄扶到馬背上,朱能手持長刀,“隨我衝陣!”

“遵令!”

燕軍突然爆發的戰意打亂了南軍的腳步,也打破了盛庸的計劃。

尚未合攏的包圍圈被徹底撕開,盛庸來不及調派中軍,平安也沒能擋住朱棣。越來越多的燕軍衝殺而出。高陽郡王強撐著騎上戰馬,朱高燧緊跟在兄長身邊,兄弟倆互相照應,直到同朱棣匯合。

兩個兒子的悍不畏死觸動了燕王,他會如此喜愛朱高煦並非沒有因由。

魯莽,驕橫,張揚,跋扈,在朱高煦帶著朱高燧捨出性命為大軍殿後時,都變得微不足道。這一刻,他做到了身為一個將領能做的一切。

戰場之上,朱高熾永遠比不上朱高煦,連朱高燧都勝他一籌。

依仗建文帝提供的防護罩,殿後的燕王成功擺脫了南軍,安全與朱能匯合。

追兵也很無奈,遠端武器不能用,近戰又打不過朱棣,不放人還能怎麼著?

得知沈瑄重傷昏迷,燕王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不及大罵盛庸可恨,跟隨在側的朱高煦險些一頭栽到馬下。

“高煦!”

燕王大驚,幸好朱高燧拉住了兄長,沒讓朱高煦傷上加傷,摔個頭破血流。

隨軍大夫被急召過來,檢視過朱高煦的傷勢,稟告燕王,“高陽郡王中毒不深,且已用藥,只是失血過多以致暈迷。”

之後,趙大夫令人架起木板,抬著朱高煦一同行軍。

木板是從運糧車上拆下的。燕軍的糧草大多丟在了身後,糧車成了拖累,乾脆拆下木板運送傷兵。

朱高煦和沈瑄被並排抬著,張玉的屍身自有張輔照料。

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和一身是血的侄子,朱棣握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馳騁疆場二十餘年,未曾遭逢如此大敗。

不報此仇,他誓不為人!

能夠被未來的永樂帝記上黑名單,抽鞋底訂小人,盛庸應該感到驕傲。在他之前,只有建文帝才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連鐵鉉都要靠邊站。

敗軍抵達北平時,世子親自出迎。燕王妃竟也不顧病體來到了城外,好似在告訴朱棣,他的身後還有北平,還有家人。

站在隊伍之中,孟清和焦急的尋找著沈瑄的身影。

結果讓他失望了,馬上沒有,步卒中也沒有。

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只從劉千戶口中得知沈瑄受了傷,傷勢到底多重?為何連人都不見?

見到燕王妃,遭遇大敗的朱棣心中忽感安穩。翻身下馬,扶起行禮的王妃,情感無以言表。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最瞭解他,也是唯一能安慰他的人,只有王妃。

將領過後,孟清和終於看到了被士兵抬著的沈瑄和朱高煦。

擔憂之情不減,提到嗓子眼的心卻略微放了回去。

傷重無礙,人回來了,就好。

燕王妃看到傷重的兒子,眼圈發紅,剋制著沒有流淚,再看同樣昏迷的沈瑄,終於還是落下了淚,“王爺,高煦和瑄兒這是怎麼了?”

“回府再說。”

燕王回身,看到面帶憂色的朱高熾,沒有多說,態度卻有些冷淡。

朱高熾心中一跳,不待上前,滿身泥土和汗水味道的朱高燧走到他的身邊,冷笑一聲,道:“世子,既然不擔憂二哥就別擺出這副樣子,平白的讓人厭惡。當父王看不出來?”

“三弟何出此言?”

“不過是給世子提個醒。”

朱高燧又哼了一聲,朱高煦重傷不醒,看到朱高熾這個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三弟,二弟重傷,孤怎能不擔憂?孤知你與二弟情誼深厚,自東昌戰報傳來,孤亦是日夜寢食難安。”

朱高燧皺眉,不耐煩再聽。朱高熾卻不在乎弟弟甩自己臉色,語氣更加溫和。落在周圍人眼中,更認定世子仁厚,三公子未免太驕橫了些。

世子兄弟打機鋒不關孟清和的事。燕王回府後召見官員,安撫眾將,孟清和只是跟著走個過場。燕王講了什麼,眾人有何種表現,通通都沒放在心上。

他滿心都是重傷的沈瑄,離開承運殿,立刻朝沈瑄養傷的廂房走去。

廂房內,慣於診治外傷的劉大夫剛為沈瑄換過藥,一個看起來有些面生的醫戶扶著沈瑄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