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有瑜看上去沒有對他趕盡殺絕的意思,但誰又能保證他是不想在基地內惹出是非呢,出去之後究竟會怎樣,方天林完全沒有把握。
無論陶家的未來繼承人是什麼態度,他們家和方家依舊是死敵,相信陶有瑜一個人也制衡不了他們全家的意願。
“已經這麼晚了,明早就要集合,你們居然還在這裡聊天。”張爍的手心裡都捏出汗來了,此前一直在怕他們打起來,現在才故作輕鬆道,“趕緊回去休息吧。”
長官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先走出了校武館。方天林仍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墜子怔怔地出神。這東西他們家處心積慮欲從陶家手中奪回已經數百年了,今朝卻讓他如此輕易地獲得,實在讓其不敢相信。如果他在奪物的過程中像他父親一樣死了倒也好,一了百了,只要他一死,這幾百年的恩怨就在他這一代上徹底斷絕了,餘下的方家後代既非嫡系,就算有心報仇,得了這東西也是無力成事了。
如今卻是不同,他肩上的擔子更加沉重,有了這個墜子,那便有更為艱鉅的使命等待他去完成。
“老張,如果我和他剛才真的打起來,你會幫誰?”天林突然問了一句,用的稱呼並非慣性的831,而是好久好久都沒用過友稱。
“我不希望你有事,因為曉冉還在等你回去,所以我會幫你。但我也不希望長官死,所以我不會讓你殺他”
方天林聞言淡淡一笑,這答案與他預料相差無幾,他道:“你怎麼就肯定我會想殺他呢。”
因為你身上的殺氣~張爍沒有開口,對於氣息的判斷是他參悟祖宗傳下的醫書之後才意外掌握的,他現在甚至能從氣息判斷出一個人的情緒以及身體狀況,對於這些玄妙的東西他不想多做解釋,就像天林和清風都有他們不傳之秘一樣,他也需要保留一點自己的秘密。
“東西已經拿到了,你一直以來想知道的事情,我原原本本告訴你吧。”方天林不希望他對自己產生什麼誤會,所以他對陶家為何含怨至斯,又為何如此忌憚,他都要解釋一下。
陶有瑜教了他們很多東西,甚至可以說與他有了師徒的情分,但他卻不能念著這點情而放下心中的執念,這並非自己的意願可以左右,而是這數百年來沉積的壓力,形成一個重擔全然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他是方家嫡系血脈唯一的傳人,也是這世上唯一能利用那個墜子作為鑰匙開啟那個扭轉命運之關鍵的人,這是他不得不去面對的現實。
“陶家與我方家有仇,有大仇,血海深仇。此仇不報,我方天林死後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第二百四十九章 第一個任務】………
聽完兄弟敘述,張爍久久不能言語,即使是他這個方家那滿門抄沒的結局而齒寒,他無意勸解天林放下仇怨也無力化解。這就像是東鄰日本曾經在我們這個國家上施加的傷痛一樣,就算他們現在打著和平的旗號與我們友好相處,可在兩國人民之間,那種根深蒂固的民族仇恨是無法平復的。
我們對他們沒有好感,他們對我們心存忌憚,就是如此。
設身處地的為方天林而想,無論他對陶家做出什麼事,都是理所應當。如果換做是張爍,祖宗蒙羞,滿門遭屠,父喪敵手,只怕他早已失去理智衝進陶家大開殺戒了。就算明知道不敵,也會秉著殺一個夠本的念頭去拼命也說不定。天林忍辱負重,肩挑著這等夙仇活到現在,其勢蓄積到現在,別說無法化解,一旦爆起來想必更是
“老張,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他的請求讓張爍面色一動,而後輕道:“你說吧。”
方天林亮出那個銀墜道:“我想請你幫我保管這個東西,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它落到陶家人的手中。等到需要的時候,我會來找你要回它。你能答應我嗎?”
“人在物在。”張爍道了一句,接過那個銀墜,輕輕地掛到自己的脖子上,貼身保管。
隨後他又莞爾一笑:“這麼說,剩下的半年實習期,我可不能輕易就死了。”
他這句玩笑話讓方天林的凝重表情也輕鬆了些,笑道:“***要是連你都掛了,那兄弟幾個還有誰能過啊?都是實習生,四處的上級不會太為難我們的”
事實上,不是太為難這批學員,而是非常為難!
零七年元月十六日。國防部直屬第四行動處第二十五屆預備役部隊在特訓基地就地解散。化整為零被遣送到各地。由四處分駐在全國主要城市地工作人員與這些學員進行單線聯絡。所有地接頭方式都是前期課程培訓內容。嚴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