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奉金墉秦爺之命,到方府祝壽的。”方彪道:“請裡面坐下。”急急進內稟知主母。秦氏即走出外廳,趙武呈上書札,秦氏拆開看了,對趙武道:“原來賢弟是哥哥結義兄弟。目今你姐夫遭了一場冤枉官司,被人陷害在獄,十分苦極。我差方龍到金睛去送信,不知到否?”趙武道:“不知方姐夫受何屈事,請道其詳。”秦氏就把大慈庵遇著武全忠,被他設計買通知府,著王強扳入叛黨,囚在牢內,又遭媒婆前來引誘,細細說了一遍。
趙武聽了大怒,叫聲:“姐姐,你明日等那老虔婆再來,許他去見武公子,待我假作姐姐,坐了轎子到他府中,要他放了姐夫便罷,若不肯時,待我捉他到金睛去,等哥哥發落。”秦氏道:“賢弟,且忍耐些,到明日再處。”不一時酒筵齊備,趙武送上禮物,自在前廳坐下吃酒不提。
且說花蜜蜂到了次日,來見夏去矜與武全忠,將秦氏的話說了一遍,全忠賞了他些銀子,叫他來見秦氏討回信。秦氏一見媒婆,道:“奴家只為要救丈夫性急,就是今日,奴親身去見武公子,求他救我丈夫出獄,恩當重報。”花蜜蜂道:“娘子且等一等,老身叫抬轎子來接你,娘子只說往監中去看方相公便了。”就罷,急急走到武府,見武全忠說出來意。
武全忠大喜,即叫家人抬轎子到方家去,只說方娘子要往監中去看方相公,速去速來。家人領命,引轎子竟到方府,歇在庭上。裡面丫環出來說:“大娘分付,把轎子抬進內宅。”家人叫抬轎進內,丫環叫家人並轎伕且出去,在外廳等候,家人、轎伕領兵出外。這趙武結束停當,外罩青衣,走入轎中坐下,將轎簾緊緊遮蓋停當,然後丫環出來,叫轎伕進內。抬出外廳,竟出大門,一直抬到武府內宅歇下,轎伕往外去了。
花蜜蜂同兩個婦人來到轎邊,伸手揭開轎簾一看,唬得兩個婦人仰面跌倒,花蜜蜂欲走不及,早被趙武搶出轎來,一把抓住,喝道:“老虔婆,武全忠在那裡?快快說來,饒你狗命!”花蜜蜂見趙武猶如鬼王一般,先唬慌了,便道:“那,那,那,那腰門口站,站,站著的,不,不。不是公,公,公,公子麼!”趙武聞言,趕上前去,見一個穿得十分華麗的,一把抓住道:“你好好說出來,為何抬我到此?”
眾家人一見,各執棍棒打來,趙武大喝一聲,猶如雷響一般,眾人大驚,不敢近前。有幾個大膽的上前來打趙武,卻被趙武將武全忠左手抓住衣領,右手抓住腰胯,望眾人迎擋。武全忠連忙喊叫:“眾人不可動手!”那些家人一窩風亂打亂叫,那裡聽得真,早被趙武把武全忠東撞西擋,早已嗚呼哀哉死了。
眾人見公子死了,大喊一聲,一齊來打。趙武在腰間取出雙錘,兩手搶開,亂打亂殺,打得屍橫遍地,血流滿庭。有幾個要命的四下跑開,分頭去報各衙門知道,早有幾處即刻到了,先來救應,圍住大門,不敢進去。
趙武聽得外面喊殺連天,索性把兩扇大門上了拴,然後尋了引火之物,四下放起火來。外面節度使武元嗣亦領兵到來,看見一個大漢手執雙錘從火裡打出大門來,打得眾人東倒西歪,如入無人之境,殺了半日,不能獲住。武元嗣分付佈下絆馬索,扯開地網。趙武雖勇,這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早被眾人拿住,繩穿索綁,解到節度使衙門來,一邊救滅大火,計點打死軍人五百有餘。
元嗣回衙坐在堂上,兩邊將趙武推至堂下,趙武立而不跪。武元嗣喝道:“你這廝是何處強徒,在此行兇?從直說來,免受苦楚。”趙武罵道:“我因一時不識路徑,被你這狗官拿住,要殺就殺,問我怎的!”元嗣道:“這賊不打不招!”叫取夾棍夾起來。
趙氏大怒,大吼一聲,繩索俱斷,走上前來,隔著案桌把元嗣一提,平空提過案桌,橫在手中,眾人一齊來救,此時各官俱到,止住眾人,便道:“好漢,不可如此,有話好說。”趙武道:“有甚好說,要叫我放他,實是不能。話是有得說:那方表好好在家,為何囑盜扳害收他在獄?今日你們要我放他,必須還我一個方表,我便放他。”眾官道:“監中快快放出方表來!”不一時方表取來,眾官問方表道:“你可認得這人麼?”方表把趙武一看,回說:“小人不認得這人。”
此時趙武與眾官說話,就把武元嗣夾在脅下,大喝道:“你們既要無事,把方表放他回家,去取錘來還我。”眾官聽了,就分付:“快送方表回家,去取錘奉還,請好漢放手。”趙武道:“我今若放他,他必然害我,必須送我出城,萬事全休。”眾官道:“好漢要出那一門?”趙武道:“我要到金墉州秦爺那邊去的。”眾官分付讓開一條路,憑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