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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與一個幫閒的叫做夏去矜商議。夏去矜道:“這病卻是心病。自古道,心病還用心藥醫。怎生設計害了方表,弄他妻子到手。如今先去看看公子,再作計議。”二人進內,叫一聲:“公子,貴體可輕些麼?”武全忠道:“不濟事了。”胡行道:“小人方才與夏大爺商議,怎生害了方表,慢慢騙他妻子。”夏去矜道:“公子,有計了!”隨附武全忠耳邊說:如此如此,此事必成。武全忠聽了大喜,就差人暗暗去行事不提。

且說方表一日在家閒坐,忽見門公來說:“府太爺差人要見。”方表道:“叫他進來。”門公到外邊,領了一二十個青衣進來,見方表說:“太爺早間坐堂審事,有一人說要認方相公,故太爺在堂上立等相公去回話。”說罷,眾人蜂聚捉方表出門去了。門公急急入內報知秦氏,秦氏大驚,即差人到府前去打聽。

當下眾役將方表捉到府前,忽聽得傳梆坐堂,叫帶出牢內犯人,又叫帶進方表。這本府姓鄭,名伯義,是諸武心腹人。不一時將牢犯帶進跪下,伯義道:“王強,你打劫武王親府中金珠等物,意欲投九焰山反黨,內中真有方表麼?”王強道:“真有方表。他是窩家,小的當初原與他交結甚密,舊歲劫了武王親府中金珠等物,俱在方表家中。”

方表聞言,吃了一大驚。只聽堂上叫方表原差將方表推至丹墀跪下,鄭伯義道:“方表,你家中窩了強盜,有何分說!”方表道:“老公祖,小人宦室名門,怎肯做那犯法之事!況小人與王強並不相識。”王強道:“方相公,你去年曾對我說,說等候九焰山徐美祖的來信,全家去投入夥。我自倒運,被捕役拿了,監在牢內一年了,如今受刑不過,只得招出你來。許多贓物在你家中,休得抵賴。”伯義大怒道:“盜情叛黨,不打不招!”分付扯下去打。兩邊行役就把方表拖倒在地,打了四十大板,打得皮開肉破,方表連連叫屈。伯義道:“叛黨罪重,分付押入牢中,待本府上本奏聞聖上,然後定奪。”衙役就把方表押送牢內。

方家家人打聽明白,忙忙回來,見了主母,把這事稟知。秦氏聞言,哭得天昏地暗。家人方彪道:“大娘,哭也無益,必須想一個計較,去救相公才好。”秦氏一面打發家人入牢安頓丈夫,一面差方龍星夜趕至金墉,報知秦文。

看看天色將晚,忽見一個媒婆綽號花蜜蜂走來,見了秦氏,說道:“聞知相公被害,老身特來探望。”秦氏哭訴受屈事情,“如今怎生救他?”花蜜蜂道:“老身方才在武公子府中,聞他家家人來報公子說,打劫府中的強盜,太爺當堂審他,他又招出窩家來,卻是方表。武公子說,方表他是老實君子,怎肯做此事,想是與王強有隙,被他所害了。依老身愚見,不如去求節度使老爺,就可救方相公了。”秦氏道:“那個節度使?”花蜜蜂道:“就是武老爺名元嗣的,他現做本處的節度使,出生入死的衙門,誰人不知!那武公子就是他的嫡親侄子。如今娘子要救方相公,必須有人去求武公子到節度使那邊說一聲,就好解救了。”秦氏道:“我家無人,誰人去求武公子?”花蜜蜂道:“武公子十分愛慕方相公,說方相公無辜被害。若娘子處沒人去求他,待老身前去請他來,娘子面求於他,諒無不允之理。且是武公子說曾見過娘子一面,十分仰慕,這事求他,是極妥的。”

秦氏聽得婆子說話夾七夾八,肚內留心,即問道:“那武公子在哪裡見我來?”花蜜蜂笑道:“那武公子就是昔日在大慈庵會過娘子的,難道忘了不成!”秦氏聞言,心中一想,就曉得此事是武賊設計謀害,是要佔我的,遂假意悅色道:“你且去,明後日來討回復。”花蜜蜂不敢再言,恐秦氏生疑,只得辭了出來。原來這花蜜蜂是夏去矜所使,叫他到方家來探口氣,希圖成事。欲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七回 方彪入牢見家主 趙武大怒鬧武衙

再說夏去矜,原是他買囑王強扳害方表,又叫全忠囑託鄭知府屈打收監,把方表誣為叛黨,要害他的性命,希圖謀佔秦氏,所以設此毒計。

當下秦氏分付方彪,到牢中見了相公,通知此事是武全忠設計陷害,叫相公安心在牢,只等金塔信到,便可救出。又將金銀交與方彪,叫他買囑禁卒獄官,上下使用。方彪領命來到牢中,見了禁卒姜元,將金銀託他上下使用。姜元引他見了主人,備說這事是武全忠設計陷害,圖佔大娘,並寄信報知金墉秦爺,細細說明。方表點頭會意,分付方彪回去。

方彪遵命回家,到了門首,只見一個大漢,面分五色,武軍打扮,手下有十餘人,各揹包袱。方彪問道:“你們在此,是做什麼的?”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