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飛揚家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除了承諾以外,黃文斌還拿到了那張‘飛黃騰達’的書法,捲起來放在一個圓筒裡面,拿著好像孫悟空的金箍棒。放車裡礙事,放車尾箱又太長,真是怎麼拿都覺得彆扭。回到四合院,也不知道放哪裡好,中堂位置不妥,書房沒這麼大的牆,偏偏還沒法子扔了,得裝裱起來好好供著。
第二天一大早,韓林又跑了過來,很著急得問:“黃老闆,你昨天見過包書記了?”
“是啊。”黃文斌也不隱瞞,這事也瞞不了人。
“你這可……可真是……”韓林玩玩沒想到,黃文斌這頭跟他說得好好的,掉頭就去見了包書記,原本韓林還以為黃文斌一個鄉下地方來的暴發戶,自己可以玩弄於鼓掌之中,現在這麼一看,被玩的那個分明是韓林才對。
“有什麼問題嗎?”黃文斌問。
“沒有,當然沒有。”韓林說。
“宋凱歌和楊木要好,這麼大的事,難道韓老闆以為能瞞得住人?”黃文斌問。
“我這也是……”韓林還想分辨,但是一想現在這情況,還有什麼可辨的呢,其實宋凱歌和楊木的關係很隱秘,在這一次之前,韓林自己都只是猜測,不知道這兩人居然勾結得這麼深。可是韓林這種地頭蛇都不是很清楚的事,黃文斌卻早就一清二楚,這人的情報能力太可怕了。
“黃老闆,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怎麼不說出來呢。”韓林問。
“我為什麼要說呢?”黃文斌反問,其實他是猜出來的。
“把我們當猴耍,很有意思嗎?”韓林的語氣不禁有些衝,這不是生氣,而是恐懼。
“不,看著有人試圖耍猴卻不能得逞,很有意思。”黃文斌心裡暗暗高興,這下總要翻臉了,“韓老闆啊,你們父子這麼耍人,次數也不少了吧,平時裝作不合,其實配合默契,坑了多少人啊?”
“我和我父親是真的性子不和。”韓林看著黃文斌的臉色,也知道他不信,“黃老闆現在對我已經有了偏見,大概我說什麼都不會信的。不過我還是想提醒黃老闆一句,在京城和我們鬥,你沒有任何可能贏。”
“是嗎?沒有任何可能?”黃文斌更是高興,“你對自己這麼有把握?”
“當然。”韓林說,“在京城,我們是地頭蛇,黃老闆你是外來戶。楊木跑到沿海省去,尚且灰頭土臉的回來。黃老闆你跑到京城來,難道就能討好?在京城您認識多少人?有多少人買?見包書記都要靠收買服務員才行。”
“我之所以收買服務員,是因為收買服務員最便宜。”黃文斌微微一笑,“兩軍對壘,當然是攻擊最弱的部位,這樣才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我要見包書記,有無數種方法,在會館裡面私下見面最好,所以我就去會館見他。要進會館也有無數種方法,收買服務員最便宜,所以我就收買服務員。就好像我想要一個有資質的地產公司,既可以自己建一個僱人打錢衝資質,也可以去買一個現成的,對比之下我決定買個現成的,你卻說我連建個公司都不會,那不是笑話嗎?”說著黃文斌拿出張飛揚寫的字,當著韓林的面展開。
“飛黃騰達……張飛揚!”韓林心中一凜。
這張飛揚的資格老得不能再老,雖然早已遠離朝堂,但是影響力還頗為不小,這時候居然給黃文斌寫了一幅字,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被黃文斌說動,要來橫插一腳?這可是很麻煩的啊,張飛揚在中央做了幾十年,不論什麼部門,拐幾道彎總能扯上聯絡,再加上黃文斌的財力,不容小覷。
那個飛黃騰達有什麼內涵嗎?是字面上的意思,預祝黃文斌飛黃騰達?還是說和黃文斌的姓氏有關,飛黃就是黃文斌一飛沖天,騰達就是介紹姓滕的領導和黃文斌認識?可是中央好像沒幾個姓滕的領導啊。但這也說不準,中央那麼多部委,各級領導又有親戚朋友,誰能全認識,誰知道里面有沒有姓騰的。或者不是姓騰,而是名字裡面有騰,或者有飛或者達,範圍更廣了,根本沒法子猜。
韓林心裡的念頭此起彼伏,卻怎麼也想不到,張飛揚之所以給這幅字黃文斌,只是因為他剛好寫了順手送了,根本沒其他意思。
“韓老闆。”黃文斌說,“既然你們韓家已經插手了,那我們就好好談一談吧。”
“黃老闆想怎麼談?”韓林問。
“當然是約上你父親一起談。”黃文斌說,“你們家的事,你做得了主嗎?”
“好吧,我這就和我爸說,讓他一起來這裡嗎?”韓林問。
“你父親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