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給她這張臉,撒撒遊竺粉。”時懿冷笑,依靠在一邊的武器架上,笑得陰寒。
長生得了話,便拿來遊竺粉,對那女人說:“這全是有毒的那一半,磨成粉,灑在你臉上,夠你欲仙欲死了。”
女人還是嘴硬,甚至都閉上了眼睛。
長生看著時懿,這裡陰暗,只有不斷的火光閃爍,他總覺得,時懿陰沉的不像樣子。
這姑娘,從那山洞爬出來以後,終究是不一樣了。
“用上。”
長生得了話,才將遊竺粉灑在那人沒了皮的半張臉上。
一碰到,她就開始鬼哭狼吼,不斷的求饒,可是在場的三個人,都緘默著。
長生和羊婆都看著時懿,時懿不說話,她們不敢動。
時懿是背對著的,她聽著那女人的嘶吼,手心都在顫抖,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不不不,比這更嚴重。
可是呢,沒有人救她。
她本以為,遊竺能在她身上日行一善好多次,他又那麼厲害,定然會是她恢復光明的希望。
卻不想,她忘了那個傳聞:三寸遊竺,催魂奪命。
那個人,才是真正的煉獄。
等了近乎一刻,時懿才嗤笑一聲,轉過頭,朝那個女人走過去。
“我說的話還有用,你要不要命,在你。”
“我......我說,水,我要喝水。”
那女人嘶吼了半天,嗓子是徹底壞了,再加上沒有牙齒,聲音難聽的讓人抓狂。
她要喝點水,也無可厚非。
時懿看著她連眼淚都想舔進嘴裡的模樣,眼簾低垂,不再看。
“帶上去吧,給她點水。”這地下陰暗潮溼,連呼吸都帶著幾分逼仄,估計這個也嚇壞了。
人是長生提上去的,他實在是不願意,可他們三,就他是男人,而且,時懿他是不敢叫的,總不能讓上了年紀的羊婆來拎,他將人抓起來,就飛快的走。
“領主心痛了。”羊婆跟在時懿身邊,兩人慢慢悠悠的走,出聲,語氣卻是肯定的。
“早沒心了。”時懿輕笑一聲,覺得荒唐。
“您在憐惜。”
“憐惜個錘子,她們弒殺我星島的時候,可曾憐惜?”她有些激動,語氣有幾分高昂。
“您這樣就對了,切莫心軟,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別心軟。人自堅,方才不會受傷。”
羊婆是少數知道時懿來歷的人,當初這姑娘從山洞裡爬起來,就是羊婆在一直照顧她,那個時候,她一個幾十歲的老媽子,看著這孩子一身的傷痕,她都忍不住哭。
時懿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就加快了步伐。
長生將人隨便扔到了一間沒人的屋子,等著時懿過來審。
卻見時懿遲遲不來,他差點就忍不住去喊人了,這才看見時懿姍姍來遲。
只是他覺得,時懿臉色怎麼有些不太好?
“您......”
時懿擺擺手,“下去吧,我來。沒事。”
時懿推開門,便看到那女人像破布袋一樣被扔在地上,她將門關上。
“叫什麼?”
“來春。”那女人喝了幾杯水,嗓子有些好了,臉上卻還是痛,痛的她幾近要死去。
“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