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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又說了幾句話,便被冉美玉打斷,“蕭郎君,聽說你要在江寧下船了?”

“正是。”蕭頌微微頷首施禮。

蕭頌與冉美玉客套的寒暄一兩句,船便已經靠岸了。蕭頌的東西很少,一共就只有一套官服,兩套常服,剩下的全是公文。

正是剛剛入夜不久,江寧碼頭還熙熙攘攘,主要是卸貨的船隻停靠,碼頭上也都是搬運的勞工。

冉顔與冉美玉站在圍欄邊,目送冉雲生送蕭頌和劉青松下船,直到船伕起航的號子聲再次喝起,冉美玉才收回目光,瞪了冉顔一眼,“狐媚子!”

前世今生,冉顔與這三個字就從來沒有沾邊過,乍一被冠上這個名號,不禁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新鮮。”

被人罵“狐媚子”,冉美玉見過各種反應的人,卻偏偏沒見過冉顔這種,愣愣的看著冉顔離開的背影竟一時忘記接下來想要說些什麼。

船離開江寧碼頭許久,蕭頌依舊站在陰影處。

劉青松從他身後探出頭,伸著脖子朝蕭頌的目光看著船隻往來的江面,乾咳了一聲,“九郎啊!我不想潑冷水,但是以我混跡情場多年的經驗,以及閱書無數的總結分析……”

頓了頓,見蕭頌並沒有阻止他說下去,便放心的繼續道,“無數的故事裡頭,一般男主角都是帶著渾身的霸氣,有種藐視一切、包括女主人公的氣勢,一般從一開始就痴情不悔的俊俏郎君,不是炮灰就是男二。”

劉青松早早就與蕭頌解釋過“炮灰”之類的詞彙,因此理解起來也不費力氣。

“少跟我講什麼話本故事!”蕭頌甩袖便走,邊行邊道,“古往今來歷史中,我就沒見著這樣的例子,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你的手筆吧。”

“嘿,我還真不是瞎說,九郎都知道坊間都叫我什麼嗎?”劉青松問道。

蕭頌不鹹不淡的投過去一個勉強關心的眼神,劉青松便樂顛顛的道,“掐指一算,前知一千年後知一千年,坊間人稱劉半仙!”

“半年前你說自己坊間稱號‘大唐俏郎中’,四個月前是‘玉面神醫’,三個月前是‘婦女之友’,十幾年間你的稱號幾乎月月換,有多少可信性?”蕭頌心情好,也不與劉青松一般見識。

“你在沒遇見冉十七娘之前是多麼的有氣勢啊!唉!美人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劉青松答非所問的嘆道。

頓了一下,忽而又問道,“這到了長安之後,你不能再把桑辰綁起來吧?”

對於劉青松這樣跳躍轉移話題的聊天方式,蕭頌早已見怪不怪,對於這個問題,他決定保持緘默:好奇死劉青松!

一路上看著他抓心撓肝了許久,才蕭頌似笑非笑的道,“想知道嗎?想知道就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對十七娘吟誦了《關山月》。”

劉青松一拍後腦勺,心裡那個恨啊!都是冉顔惹得禍事,你說你沒事吟誦什麼詩啊,吟誦就算了,直接說是自己所作不就完了?非得往他這兒推。

冉顔推的順手,可苦了劉青松,蕭頌的性子就是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而且是不擇手段。可以預見他往後的日子有多麼艱難。

江上的風,到後半夜就漸歇著了,八月十六的月亮極為明亮,霧氣稀薄,行船的速度開始加快起來。

冉顔暈船的症狀好了許多,很快便進入了夢境。夢中許多熟悉的面孔一遍遍的在眼前晃動,蕭頌、蘇伏、桑辰、李恪……還有許多未曾見過的面孔,隨著一點點的接近長安,這些人的面容席捲而來。

次日夢醒,冉顔知道那些陌生的面孔,不過是她根據歷史上的記載而想象出來的人。長孫無忌、房玄齡、程咬金等等,唐朝有太多的風雲人物,想到即將能夠有機會一睹這些人的真容,冉顔向來平靜的心都起了大波瀾。

“娘子,可要洗漱?”晚綠見冉顔醒了,便問道。

在船上可使用的淨水較少,因此也是能省則省,犯不著一天幾遍的洗漱。

“刷牙漱口吧,臉就不用洗了。”冉顔道。

晚綠得了話,便和小滿一併去艙下抬水。

小滿是高氏送到莊子上的人,賣身契也攥在高氏手中,卻不知是出於什麼想法,高氏竟然把她的賣身契交給冉顔。

冉顔一時想不清楚是否應該繼續信任小滿,遂讓她暫時不用貼身伺候。

洗漱完畢之後,冉顔便到甲板上去賞景。

越往北去,便越發寒冷,江風已經帶著刺骨的意味,冉顔攏了攏披風,看著兩岸漸漸變化的建築,冉顔覺得,彷彿那個胡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