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事和官位,重新擇個地方輕而易舉的事情。
難不成為了嫖妓方便?冉顏想想又推翻了,褚遂良總不能也為了方便行事吧。
蕭頌的府邸很容易找,馬車從平康坊的北門進入,順著大道直走到最西便了。
冉顏在門口剛剛下車,便見到正出來的門房倏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個小娘子!”
說罷他捅了捅旁邊的家丁,急促的道,“快看啊!居然個好看的小娘子!”
幾個家丁轉頭看過來,也瞠目結舌,並非驚豔於冉顏的美貌,而僅僅驚訝於她的性別。這麼些年來,外面把他們郎君“克妻”傳的離奇,說蕭侍郎的府裡連一隻母蚊子都能被剋死,這麼扯淡的事情,偏還就大家都信!但凡個娘子,無不退避三舍。
門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輕聲問道,“小娘子,這裡蕭鉞之蕭侍郎的府邸,您沒走錯地方吧?”
“正找的蕭侍郎,沒走錯地方。”晚綠接過話道。
門房輕聲慢語,生怕大點聲音把人嚇著了,“您先進來坐。”
冉顏頷首道謝,隨著他去了門房旁邊一個茶室裡。
這待客的正常程式,一般都先將客人迎入門房坐著等候,僕婢去通知主人,如果身份相等又比較受歡迎的客人,主人會親自過來迎接。
冉顏在茶室坐下,一個小廝過來上茶,上完茶,躬身道,“這位娘子,我家郎君去上朝了,到晚間才會回來,您若有事情,不妨與劉醫生說,或者留下書信,小的代為轉交。”
“勞煩通報劉醫生。”冉顏道。
待那小廝退了出去,晚綠小聲道,“娘子,奴婢覺得府裡的人眼神都怪怪的。”
不怪,而他們的驚愕全都無法掩藏的從眼中流露出來。
等候許久,剛剛開始冉顏以為蕭府太大了,走過來需要一段時間,但快到兩刻的時候,冉顏有些不耐煩,正欲讓晚綠去喚小廝過來,她留下書信就走,卻聽見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在外面聽頓了一下,扣了幾下門,才推門進來。
風夾著雪襲入屋內,冉顏不由眯了眼睛,待到適應了一下,睜開眼,卻看見蕭頌滿身雪花的站在門內,眼中掩不住的喜色,“阿顏。”
“你怎麼回來了?”冉顏奇怪道。
蕭頌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隨口道,“我剛剛出官署,準備去城東辦案,因著下了大雪,我回來加件衣服,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這個藉口真找的無懈可擊,找不出破綻,但不知道為什麼,冉顏能感覺到他在說謊,卻也沒有拆穿他,只道,“我只過來還大氅,順便感謝你。”
“去廳內坐吧。”蕭頌道。
冉顏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蕭頌看了一眼茶室裡似乎剛剛升起來不久的炭盆,問道,“可冷?”
“還好。”冉顏如實回答。剛開始的時候有些冷,後來火盆裡的炭火漸漸旺了,又暖了些。
“因著府裡平常無人過來,又剛入冬不久,也就不曾準備許多。”蕭頌說著接過小廝遞來的傘,順手幫冉顏撐了。
“你這樣耽誤時間,不會有人告發你吧?”冉顏問道。
傘下,兩人隔了一拳的距離,但並不影響蕭頌的好心情,他笑道,“快到午時了,有些官員都回府用膳,沒有大礙的。”
蕭府並沒有想象中的大,與冉平裕的府邸差不多,府內被大雪覆蓋,只掃出一條主幹道,兩旁都白白厚厚的雪,並沒有人打理。越往裡走,更有些角落裡已經荒草叢生。
而且一路上竟只見到一個小廝,府裡的房間不少,但大多數都房門緊閉,好像很久都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蕭頌察覺到她的目光,便解釋道,“父親還在長安時住的永興坊,現如今大兄與大嫂住著,我住那邊不方便,就搬出來了。”
兄弟住在一處,各住各的院子,能有什麼不方便?約莫還因傳煞氣太重,遭人嫌棄了。尤其蕭頌的大兄娶的襄城公主。
傳說襄城公主性子極好,本來應該和駙馬一起住公主府,但她覺得出嫁從夫,所以便在舊宅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改建。公主性子好一回事,但作為一個命格不好的人,也得有點自覺性才行。
“舒娘呢?”冉顏忽然想起蕭府有且僅有的一個女人。
“唔……”蕭頌沉吟一下,回憶道,“聽你提起,我才想起來,約莫有兩三個月沒見著她了。”
實則,兩三個月前就被髮配歧州與老“敘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