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冉顏心裡嘆了口氣,就這模樣,連她都忍不住失神,更逞論那個喜愛美少年的巴陵公主呢!
與冉雲生說了會兒話,天色便已經擦黑了。
冉顏洗漱之後,躺在榻上卻久久不能入睡。蕭頌為她做的太多了,說不動容是騙人的,然而,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他現在身邊沒有女人,是因為不能,一旦他去了克妻的名頭呢?
動容是一回事,但自己究竟對他動心了嗎?冉顏翻了個身,從榻邊摸出一管長簫,觸手冰冷的感覺,讓她的心平靜許多,腦海中也同時閃過那長俊美近乎妖異的臉。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次日醒來的時候,冉顏發現簫在被窩裡,已經被捂得暖暖的。
天色剛剛破曉,屋內燃燒著火盆,沒有絲毫冷意,冉顏披了緞衣走下榻,看見放置在窗前的繡架,靜立了一會兒,拿起剪刀將白疊布裁成一塊一塊,而後坐在火盆前,拿了針線,沿邊細細的縫著。
直到天色大亮,晚綠撩簾子進來,發現冉顏微微彎著身子,姿態很是放鬆的在縫,緞衣常常的衣襬拖在身後的席上,光在外的腳被凍的微微有些發紅,襯著白嫩嫩的面板,煞是好看。
“娘子這樣就對了嘛!”晚綠笑道。這個姿態雖然有些散漫,但好歹比以往那種一旦拿了針線就渾身肅然的模樣好太多了。
這時冉顏已經縫好了一方帕子,轉頭對晚綠道,“我今日要去蕭府,你幫我梳頭吧。”
晚綠應了一聲,就要出去打水,又被冉顏叫住,“不要和邢娘說漏嘴了。”
“哎,知道了。”晚綠眨眨眼睛,但旋即看見那方繡帕,道,“娘子,你打算拿這個給蕭郎君做謝禮?是不是寒磣了點?”
冉顏臉一黑,抓起帕子看了又看,“繡的很好啊?”
前輩子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能繡出這麼高層次的繡品。
“蕭郎君位高權重,又是出身門閥世家,奴婢覺著,這個禮輕了點,娘子不如再想想?”晚綠說著,出門去打水。
冉顏思來想去,她也沒什麼好送的,就如晚綠所說,蕭頌出身門閥世家,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個好歹是自己親手做的,雖然不值錢,但比較有誠意。
想罷,冉顏從箱子裡翻出一塊綢緞,想把帕子包起來。
晚綠正巧進來,看見冉顏的動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真沒見過娘子這樣的,用鼎好的絲綢包著白疊布。”
第207章情難自禁(1)
冉顏瞪了晚綠一眼,直著身子讓她梳頭,自己則繼續包帕子。
等她十分認真的在上面繫了個蝴蝶結,忽然覺得,自己這麼鄭重會不會顯得太重視了……想著,飛快的解開。
冉顏垂眼看著妝臺上一塊單薄的白疊布帕子,心又覺得,果真如晚綠所說,禮太輕,如此想罷,於又仔細的包上。
如此反覆了幾回,晚綠終於忍不住了,“我的娘子,您說您包還不包,給個痛快話,奴婢看著累得慌。”
冉顏動作一頓,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件事辦的太優柔寡斷,當下將包好的帕子放到了一邊。
頭髮剛剛梳好,歌藍和邢娘便捧著衣物和其他一些用物進來。
邢娘方才問晚綠娘子的行程,見晚綠支支吾吾,便就猜了兩分,不過她也未曾說什麼,幫冉顏整理出一套合襯的衣物,給她換上。
用完早膳之後,冉顏便先去了前院與冉平裕說明去向,便領著晚綠和歌藍在內門道上馬車。
臨出門的時候邢娘囑咐道,“娘子到了平康坊,從面朝朱雀大街的北門進去,靠近東市的東南隅,多妓人聚居,娘子家還莫要沾邊的好。”
冉顏心中頗為感動,邢娘便如母親一般,嘴上絮絮叨叨的反對,只不過出自關心,真到了不能反對的境地,卻還會出言提醒。
平康坊距離皇城只隔了一道朱雀大街,和崇仁坊夾道南北。
地方各方鎮駐京辦事處叫做進奏院,崇仁坊內有進奏院二十五個,而平康坊內有十五個。
每年考生和選人少則數千,多至數萬人,雲集京城赴選應舉,上述兩坊“因一街輻輳,遂傾兩市,晝夜喧呼,燈火不絕,京中諸坊,莫之與比”,因此平康坊靠近東市的東南隅,私妓聚集也不奇怪。
而靠近皇城的北邊,則大宅林立,秘書監褚遂良也住在平康坊,與蕭頌的府邸只相隔了幾戶人家。
“蕭郎君怎麼會選擇這住在這個坊。”晚綠一聽說平康坊私妓館聚集,不由得有些疑惑,因為以蕭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