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但想到剛才聽小花的腳步聲感覺還是很穩的,想來就算受了傷也沒有什麼大礙,便也沒有再過多擔心。
小花離開沒多久,熟悉而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我一聽便知道來人是悶油瓶。
看來上面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正鬆了口氣,一雙手伸了過來將我擁入了懷中。
“吳邪。”悶油瓶喊著我的名字,“對不起。”
我心裡一酸,更多卻是鬱悶。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真正成為了悶油瓶的負擔?
他的話語裡透著的自責和歉疚,儘管那麼不明顯,我卻能一聽既出。他是在自責說出的話沒有做到,還是自責將我的保護權不得不交給了別人?
我猜不到,也實在不想再去猜了。
我希望悶油瓶被太累,至少在去青丘古國的這一路上,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別道歉。”我笑笑,開口,“你是把小爺看成了無理取鬧的任性女人,還是覺得我吳邪瞎了以後就什麼都幹不了了?”
悶油瓶驚詫了一下。他的氣息明顯有了一絲變化,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
“吳邪?”
“小哥,我不是你的責任,就算我眼睛看不見了,我也還是那個有手有腳能拼能博的吳邪。”我嘴角笑意擴大,口氣卻嚴峻起來,“無論在多麼危險的情況下,你要先顧好你自己。你活著,我才能活。”
其實我想告訴他,就算是小爺我死了都沒有關係,但悶油瓶你要活著。但換位想想,沒了悶油瓶我一個人能不能活下去,就如同沒了我悶油瓶是否能活下去是一個道理。
“我不能。”
我聽見悶油瓶很堅定的回答我,擁著我的手更加緊了。
“我不能,吳邪。”
他的頭低下來埋在我的肩窩,似乎還說了一句什麼,但聲音太輕太低,我聽不清楚,便問他,“小哥你說了什麼?”
“吳邪,”他喊著我的名字,在我的等待裡緩緩開口,“信任我,原諒我。”
我怔住了。
這個……傻瓜。
我伸手摸了過去,一把推開悶油瓶揪住他的領子,儘管看不見卻還是惡狠狠朝他道,“原諒你什麼?總是奮不顧身的救我還是將我的安危看得比自己還重?小哥,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默契的不需要再說什麼,難道只是為了一點小事你他孃的就……你什麼時候變得比小爺還婆媽起來?”
悶油瓶沒有說話,我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如果我是個女人,我會抱著他撒嬌示弱,告訴他沒有他我連一天都活不下去。但小爺是個男人,何況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再要我去怎麼服軟我也幹不出來。
等了幾秒感覺悶油瓶似乎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我緩緩鬆開手,無聲嘆了口氣彎下腰蹲在了床頭,伸手煩躁地撫上蒙著紗布的眼睛。
我跟悶油瓶從來沒有吵過架,不是因為不吵,只是單純的吵不起來。
這一次我想也算不上吵架。因為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負面情緒,煩躁的只有我一個人。
他的三言兩語總能影響到我的心情,在我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我會變得更加容易不安和焦躁。
這一切都不是悶油瓶的錯,換了是我也會有這種心情。可能更甚。
我蹲在床頭低著頭,無奈地壓下心頭的焦慮躁動,嘆了一口氣。
即刻,悶油瓶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抬頭朝他的方向對了過去。
“小哥,”我開口,“我不想做你的負擔。”
“我知道。”他拉我起身,手指輕輕摩挲我的手背,“吳邪,你不是我的負擔。你是我存在這世上的唯一聯絡,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我張口剛想說話,就聽見門外傳來說話聲,“張小哥,吳小哥,小九爺請你們上去一趟,說是到目的地了。”
悶油瓶應了一聲,鬆開我的手去撿什麼東西。我聽那聲音像是從滾得亂七八糟的房間裡拎出裝備,然後整理了一下,才牽著我道,“走吧,吳邪。”
他還是那樣淡淡的話語,簡短的幾個字,從未變過。我卻突然覺得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有悶油瓶在,我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五十一)
走上甲板時正聽見胖子嚷著,“他孃的這風暴差點沒把胖爺整死。不過也多虧了這風暴,哈哈,讓爺們幾個誤打誤撞找到了青丘古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