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毛衣,上面露著白襯衫的硬領,倒顯得精神。天星紅著臉照應客人,話也不會說,吞吞吐吐地,連自己都覺得彆扭,是在受“折騰”。倒是新月文文靜靜,大大方方,招得那些女賓看不夠,拉著她的手說話兒。
這個說:“喲,這就是新月啊?我橫有十幾年沒見著了,都長成這麼大的姑娘了?瞅瞅,模樣兒這個俊,跟你媽當姑娘的時候一個樣兒!新月,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對我說:最喜歡吃姨奶奶給的大冰糖葫蘆!”
那個說:“新月,你還記得嗎?我們小三兒來串門兒,你非要他的那個蟈蟈籠子,他呢,要聽你說一句洋文才肯給,你就說了……”
“不記得了……”新月微笑著回答這些弄不太清輩分又很少見面的老親戚。她為自己記不起那些童年的趣事而遺憾,似乎也對不起這些一直記著她的老人。
“她那會兒才不點兒大,哪兒還能記得?”韓太太笑著說,“吃糖,吃糖!”
“那可不……”客人嘴裡嚼著糖,還沒忘了繞著舌頭、吸溜著口水跟新月說話,“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聽說你前些日子……”
“噢,她頭年就考上大學了,”韓太太忙說,所答非所問,原是有意的,她聽得出來,客人問的是新月生病的事兒,她卻愣給打岔打過去了,“這不,因為她哥結婚,她還請了幾天假呢!”這麼一說,就把新月不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