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少婦風情的惜紅分別站於滿臉都寫著擔心兩個字的石頭孃的左右。
石頭娘身子骨很是強健,自趙石到了這裡之後,也只見她在趙萬山意外身死之時大病了一場,平日都是健健康康,走路都生風的一個人。
這次估計也是擔心趙石安危所致,趙石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這病立馬便見好,比什麼湯藥都管事兒,這不,剛回來時老人家還躺在床上病懨懨的,也只兩天的功夫,這飯食也能吃得下去了,在床上也呆不住了,聽說趙石出去見了皇帝老子一趟,卻捱了板子回來,誰勸都沒用,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這時抓住趙石的手便不願鬆開了,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嘮嘮叨叨聽這意思,是怎麼也不願趙石再當這個什麼官兒了。
這時房內之人並不算少,幾個新聘的賬房先生一臉尷尬兼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陳常壽和他的婆娘韓氏本來也在,一見情形不對,先就辭了出去。
李博文和張世傑卻沒動地方,張世傑是親戚,自然無須避諱什麼,李博文則是因為一聽這度支之事便有些挪不動腳兒。
趙石這時本來是在聽這幾個賬房先生細說府內支出的情形,他對銀錢沒什麼概念,但此時卻是不同,先前那位陛下說要罰二十萬兩銀子他就不知自己能不能拿得出來,如今俸祿被罰了又罰,也就說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是白乾活不拿工資,府裡這麼多人要吃飯穿衣,都靠他一個人養活,他怎麼能不上心。
之前他已經有了主意的,實在不行。府邸看樣子是不能賣了,唯一賺錢的途徑好像就是和西北的李匪合夥兒販馬,反正南邊要開打了,發點戰爭財應該是輕而易舉之事,雖然有些風險,但飯都吃不上了,哪裡還能顧忌這些?
不過還沒等聽幾個賬房先生說說府裡會不會鬧饑荒,石頭娘便趕了過來。狠狠瞪了一進屋便坐在那裡縮頭縮腦的傻笑的張鋒聚一眼,估計就是這小子走漏了風聲。
“娘,你不用擔心,等我傷好了,咱們回鄉去看看……”
好說歹說將石頭娘勸住了,這才朝惜紅使了個眼色,將石頭娘攙扶了出去,轉眼臉便冷了下來。看得幾個賬房先生戰戰兢兢,他們都是新聘入府中地,還沒見過這位在京師名聲赫赫的東家,這時都被叫了過來,很有些擔心一個答對不好。傳聞這位殺人如麻的大人會將他們怎麼著。
若說這個差事也不錯,府裡的收益也很是可觀,府里人口多些,上門吃白食的傢伙也不少。但總的來說還不算什麼,府裡支出多了,他們時不時也能自己落些好處,生活過的頗為愜意。
不過這也正是他們擔心的地方,這個時代地大多數人不懂律法,但卻將道德準則奉為金科玉律,也就意味著各行各業人等更加看重操守,若是因手腳不乾淨被東家辭退。今後再想幹這一行便也沒什麼可能了。
由於心中有鬼,等趙石開口問起府內收入支出的時候,幾個人也就倍加小心,更是不厭其煩的將賬目本子拿出來,一筆一筆的跟趙石彙報起了府內的支出,對於府裡的收入卻是提也不提一下。
趙石漸漸眉頭也皺了起來,幸虧李博文在旁邊,。一聽便也明白了趙石的意思。再看幾個賬房先生冷汗直流,卻說不到點子上的樣子。不由插話道:“大人可是擔心府內拮据,入不敷出?”
趙石點了點頭道:“這次罰俸一年半,府裡恐怕……。”
幾個賬房當即便楞在了那裡,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位大人竟是想地這個,有些不可思議的抬起頭,心裡到都著實鬆了一口氣。
李博文不由笑了起來,這位大人好像萬事皆難不倒他,人也沉穩的根本不像個少年人,更不要說在軍中殺伐決斷,讓那些彪悍粗豪的軍兵畏之如虎了,連那個他怎麼也看不透深淺的陳惜身也是嘖嘖稱奇,欽佩有加地,不過這時看來,原來也有無知之時啊。
“大人,這京裡六品以上的官員哪個是靠俸祿過活的?這些府邸之內,少則十餘口,多則數十口上百口,加上迎來送往的花費,若是隻靠大人們每月那點俸祿,多數人早就餓死了地。
就說大人您吧,不說城南那座莊子以及鞏義縣老家的上百畝良田,光是朝廷的菜補,肉補以及碳補就已足夠府內人花用了的,若是朝廷連一個三品武職大員也弄的像個乞丐般四處伸手借錢花用,朝廷顏面何在?又有何人肯為朝廷效力?
大人……莫不是在拿我們做耍?”
趙石頓時釋然,這是個一點就透的道理,之前的擔心也就立即煙消雲散了,對這些銀錢上的事情也就再不願細聽,也不在意李博文有些得意忘形,話語中露出些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