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的位置,一個強盜頭子居然做了平北將軍。還有那個曾經怒斥他的田豐,雖然死了,可他的哥哥田元凱,眼下倒像比他許攸功勞還大的模樣。
曹阿瞞怎麼任由這些人胡鬧?曹阿瞞最近變了很多。再這樣下去,讓一幫跟著他的老兄弟如何來想?
許攸心中很不痛快。
很多人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見到別人快樂。就會心中堵得慌,許攸就是其中的一個。
這本來應該是屬於他許攸的風光,為何會被田元凱搶走?
看臺下這幫人對田元凱羨慕的目光,對他許攸到來竟然視而不見,是可忍、孰能忍?
許攸本和單飛沒什麼交集,但見其和田元凱勾搭在一起,立即感覺單飛很不順眼。眼珠一轉,許攸微笑道:“鄴城新破,民生疾苦,百姓嗷嗷待哺,單統領卻是迫不及待的在此舉辦喜事,公然大肆斂財,似乎有負鄴城百姓的期待吧?”
他自覺得這番話簡直正的不能再正,說不定能博得百姓的喝彩。這些百姓好糊弄,給他們個甜頭,裝作為他們著想的模樣,他們就會記住你的好。
臺下傳來一陣刺耳的噓聲。
許攸雙眼瞪起,向臺下望去,噓聲不見。
田元凱一旁笑道:“當初鄴城未破時,百姓也是很苦的嗷嗷待哺。許大人當年在鄴城肆意斂財,不顧百姓死活,因此被舍弟痛斥捱了板子。想必許大人是在那時終於想通方才所說的道理?這才轉告給單統領知曉?”
臺下眾人一陣鬨笑。
對許攸知底的人都是暗叫痛快。
鄴城被破,鄴城世族抱著袁家死的人,除了審配算半個外,再無旁人。根爛的一棵樹,你就不要指望很多猴子去抱。許攸投降曹操,導致袁紹官渡之敗,眾人雖在袁紹這面,倒不覺得什麼,要知道當初官渡之戰時,曹營中亦有不少人和袁紹暗通款曲。
生命攸關時,眾人都不能苛責什麼,只要你不拉別人陪你一塊死就好。
但許攸屁股本來不乾淨,褲子還沒提上,居然還好意思指責別人褲子的紋路,不要屁股又不要臉的,難免讓眾人嘲笑。
許攸又是瞪向臺下,眾人再次止住了笑。
他們知道許攸睚眥必報,但人家是曹操手下的人,眼下眾人還沒有靠山,沒必要因此得罪此人。
許攸心中憤怒,不等再說什麼時,就聽逄原道:“許大人或許感慨單統領今日所為,想要重溫舊夢?不過想在這兒斂財,恐怕不是時候,不如換個地方吧?”
許攸霍然望向逄原,“你是在對我說話?”
逄原笑道:“不錯。許大人有何見教?”
眾人都為逄原捏把冷汗,田元凱心中卻想,逄原這小子看起來厚道,實則夠狠也夠決斷,他如此一來,就算把逄家的將來押在單飛身上。
許攸雙眸噴火,瞪了逄原許久。見他只是微笑不語,許攸心中記下了這筆帳,不待再說什麼,就聽一人道:“我倒認為許大人說的很有道理,鄴城才破,百姓憂心忡忡,單統領不顧百姓的想法,只是在此圖一家歡樂,我認為很有不妥!”
那人言語冰冷,大踏步的走過來。望著單飛時,嘴角帶笑像是商量的模樣,可眼中寒光閃爍。
田元凱倒不認識此人,可聽到這人的論調,知道此人和單飛很不對付。
單飛看了那人半晌,“荀奇,你來做什麼?”
荀奇微笑道:“今日單統領大喜,荀某倒想做個不速之人,請單統領立即趕往陽平亭。如今有緊急軍務,還請單統領顧及下百姓的死活,不要在此享樂才好。”
眾人微有變色,不知道又有什麼意外發生。
單飛站在那裡沉默時。趙一羽一旁罵道:“你裝什麼清高?當初單統領執意要兵不血刃的平復鄴城,只有你和于禁堅持要對百姓屠戮,你什麼時候考慮過百姓的死活?”
臺下眾人譁然,再望荀奇時滿是敵意。
荀奇臉色一沉。握緊了拳頭看了趙一羽一眼,“這是單統領的手下?”
“是兄弟。”單飛淡淡道。
他平靜的一句話讓黑山軍眾人立即熱血沸騰,趙一羽亦是心潮澎湃。本想再說什麼,卻被張飛燕嚴厲的眼色止住。
“我感覺單統領似乎應該約束下‘兄弟’。”荀奇拉長聲音道。
“為什麼?”單飛反問道:“他哪裡說錯了?”
荀奇臉色鐵青,緩慢道:“我不想和單統領在這裡浪費時間,還請單統領和我前往陽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