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裡有著寵溺,她情不自禁地笑了。
祁天寒像條蛇般的黏了他們好幾天,言談之中難掩那份出身榮貴的桀傲氣息,這些種種,不必跟爹走遍大江南北的沐天提起,她也瞧得出。
沐天還提過,遠在塞北的祁家堡早就是一方之霸,只是,多年前曾因為祁家老爺的失當決策,導致祁家堡的一切幾乎化為烏有,連幾座收益極豐的礦山都差點兒被迫拱手讓人。
祈家老爺因而氣得一命歸天、所有的爛攤子全由祁天寒扛了。
所幸他不負眾望,憑藉著一身傲骨與過人的毅力,挽回了自祁家老爺手中所失去的一切,甚至。在穩住祁家堡的原有基業後,被喻為經商奇才的他,致力拓展新的商業觸角,不出幾年,祁家在揚州的造船廠已穩佔鱉頭之位。
對於祁天寒的傳奇,她敬佩不已,但,她已經見過他,跟他說過話,甚至共處了無數天,好奇心不再強烈如初,這會兒引她注意的是造船廠。
她好奇死了!
沐天曾帶回幾本畫冊,其中有幅大船航行在狂濤巨浪中的景象,不知怎地,她瞧了久久難忘。
她不只一次地冀望,有朝一日能登上船舶,遠離陸地,深深地、長長地嗅進那帶有鹹味的空氣,感受海風吹拂在身上的新鮮滋味。
“造船廠其實也沒什麼。”
“我喜歡探一探什麼也沒有的造船廠。”
她笑盈盈的堅持牽動著祁天寒的好情緒。
“若你們不棄嫌,改天不妨到祁某的造船廠一訪。
他不反對敞開大門讓她見識見識?!
“為何改天?”有門道了,她才不想拖呢,打鐵要趁熱。
“要不,就擇明兒個吧,如何?”熠亮的秋瞳祈求的望著沐天。“沐天?”
沐天當然深知妹子的渴望,他也不反對,反正好處也會算他一份,問題在於這造船廠又不是唐家的,總不能他們喳喳呼呼,就一定能去呀。
見他遲遲不作聲,沐心的笑顏怔了怔。
“沐天,你反對?”
“不,只是說不定祁兄忙著呢,哪能依你說明兒個就明兒個去呀。”他以退為進,諒祁天寒也不忍心直接否決沐心的提議。
果然,沐心直接來到祁天寒眼前。
“祁大哥?”
“當然可以,就明兒個吧。”
話題一旦開啟,自然就順著生意談下去。
“祁兄這趟南下,純粹是視察產業?”沐天暫時放下他與妹妹的“兒女私情”。
“這是其一,事實上,來江南也是為了想多瞭解這兒的織繡行業。”
聽他提起,兄妹互視一眼,眼神亮得似乎閃耀著萬丈光芒。
塞北的商業之霸提到了織繡,這可能代表一件事——生意上門了!
“祁兄對織繡有興趣?”
“的確。”
沒再互望,兄妹們也知道彼此心中的雀躍感覺加深了。
“或許小弟該這麼問,祁兄有意思拓展這條生意線?”
“沒錯。”他應得很乾脆。“聽聞江南的繡坊以風家與唐家為其中翹楚……”
他說江南的風家?!
沐心聞言,神情微挫,沒什麼耐心的打斷祁天寒的話。
“是唐家!”
“嗯?”
“唐氏繡坊的繡品、針法比風家更具風格!”抬高下巴,沐心信心滿滿的撂下這句宣言。
祁天寒笑得很含蓄,沉穩的黑眸閃過一抹寬容的和悅。
“此話怎講?”’
“因為唐氏繡坊有位奇才,她有雙巧手,織挽、色染、絲織提花,樣樣皆通,甚至是各類提花品種也行,舉凡你列得出來的繡法她都會,連妝花絨跟金彩絨也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