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照,果真看到筆畫纖細的一個“俠”字,將玉墜往書案上一丟,重重哼了一聲。
福伯又道:“至於南蒙太子赫連扶蘇,是王爺從一夥兒強人手裡救下來的,當時赫連太子身上還有傷,是王爺叫人給治好的。當日王爺在府中宴請赫連太子也確有其事,不過跳舞的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舞娘豔娘。王妃的確和赫連太子單獨呆過一刻鐘時間,那是王爺因為有事暫時離開了,但一刻鐘之後王妃便遇刺受傷。這傷還是太醫院羅院正和林醫女一同去瞧的。
過了沒幾天赫連太子便回國去了,王爺派了貼身侍衛一路護送。試問,若是王爺有意破壞兩國邦交,又怎會對赫連太子照顧得如此周到?
至於王爺私蓄死士,此事老奴並不知情,不敢妄言。”
賀皇后突然開口:“賀祥,你來說!”
賀祥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戰戰兢兢說道:“奴才一向經管楚王府所有出入銀錢事項,楚王府開銷雖不儉省,卻也沒有任何違例之處。王爺出入身邊只有幾個貼身侍從,府裡侍衛也都是王爺從邊關帶回來的,人數總共是一百二十二人,幾年來從無增減。王爺行蹤向來有案可查,斷乎沒有時間去豢養死士。
奴才有一日曾見王爺書房小廝阿仁拿了一本話本子向奴才炫耀,說是坊間如何如何將王爺神化,只可惜不盡不實,看樣子像是誇獎王爺,可王爺若真是那樣做了,豈不成了奸臣?這話本子不知是哪個讀書不成的呆子寫的,流水賬似的。
奴才記得其中一句是‘王乃蓄死士三百人,向時以動’什麼的。他說完之後忽然內急還順手扯下封皮去……去擦屁股了。這本書最後一頁題著一首歪詩,據阿仁說,每句第一個字連起來便是‘茶餘噴飯姑妄言之’。”
興慶帝翻到最後一頁果真看到那首歪詩,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賀皇后皺緊了眉,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厲聲問道:“楚王到底有無侵佔民宅、縱容手下行兇?”
賀祥身子抖了一抖,頭上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滾落下來,結結巴巴地道:“絕……絕無此事。楚王府是原來的西王府改建的,並未大興土木。後來太后在京西又賜了一所別院,王爺嫌遠,拿來和附近百姓換了,折算下來還……還虧了一千多兩銀子。王爺御下極嚴,王府裡沒一個人敢生事……奴……奴才不敢撒謊。”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一 王府風雲;第三十九章 自食惡果(二);
賀皇后長長的琺琅護甲深深掐進肌膚之中,惱恨之餘便是深深挫敗感。看了一眼屏風外正處於暴怒邊緣的興慶帝,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悄悄走了。
朱若玲汗出如漿,不住搖頭:“這……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方天華癱軟在地,怨怒地瞪著方氏,手指顫抖:“你……老夫一世英明,葬送於婦人之手!”
方氏也體如篩糠,她怎知女兒費盡心思得來的竟是這般結果?本想送女兒進楚王府換來一場更大的富貴,孰料楚王根本未曾將女兒放在眼裡,想要另闢蹊徑,卻不料一腳踏進了人家陷阱!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兒臣,還有話說,”歐競天鳳眸中冷芒暴漲,咄咄逼人,“兒臣有人證物證,朱氏若玲在朱府之時便不守閨訓,德行有虧!”
“不!”朱若玲瞪大了雙眼,“我沒有!王爺,你不能含血噴人!”
歐競天視她如無物,向上拱手:“兒臣請父皇宣召朱氏貼身婢女寶珠上殿。”
興慶帝打了個哈欠,頗有些不耐煩:“有這個必要麼?鬧了半夜朕也乏了,過一個時辰還要早朝……”
“請父皇還兒臣一個公道!”歐競天並不退讓,“也還楚王妃慕氏一個公道!”
興慶帝無奈,只得擺手命太監傳喚寶珠。
寶珠畏畏縮縮上殿,腿腳發軟,一旦跪下便動彈不得,抖著嘴唇斷斷續續說道:“萬……萬歲爺,我家小姐和表少爺方……方錦亭從小青梅……竹……竹馬,兩情相悅。早於今年正月表少爺過……過府拜年之時,兩……兩人……”
“賤婢!住口!”朱若玲柳眉倒豎,暴怒得五官都有些扭曲,指著寶珠,“是誰叫你這樣汙衊我的?”她上前幾步一腳蹬在寶珠肩頭,將寶珠踢得趴倒在地。
興慶帝皺眉冷哼,兩旁的御前武士立刻上前扭住了朱若玲,把她拖到一旁摁翻在地。朱若玲仍不罷休,破口大罵,小太監趕緊上前往她嘴裡塞了一條手巾。
寶珠一邊哭一邊說道:“小姐,奴婢不敢胡說呀!你自己做的事,便是瞞得過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