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在等著他這樣做。
所以,他當然懊惱,而且,今天他本來還最後約晤一人,卻因事不能如期見面,他已甚不悅,但他還得平心靜氣,去聽陳皮、萬里望遭“毆打”的經過。
萬里望和陳皮“領命”赴“八爺莊”,要取王天六利玉紫萍身上的一件“信物”。
——那“信物”是什麼比較恰當呢?
“當然要王小石看了痛心疾首,五內如焚,但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最好。”萬里望東張西望地走進了藍衫街。“你說,該是什麼好呢?手指?份量不夠。胳膊?怕老的熬不起。奶子,嘿,那可刺激了。不妨配上老的那許兒……”
藍衫街很靜。
——它本來就很熱鬧,不少漢子都來這兒喧嚷娘鬧、喝酒聊天,不過,這時間他們各忙各的事,各幹各的活。
在這兒出沒的漢子,不是窟工就是瓦匠,不然就是磨坊、染坊、織坊、酒坊工人,所以也多穿粗布藍衫——久而久之,這條街也自然叫做“藍衫街”了。
“我總覺得這樣不大好。”陳皮對這項任務本來就不喜歡——不派他去跟一流高手比拼,而遣他去折磨所崇仰的高手之親友,這算什麼使命!?“打就打,死就死,抓人家老爹老姊作甚?”
這時候,他們就發現街前出現一個人。
———個穿藍杉的魁悟漢子。
這個人環臀而立,攔在街口,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以萬里望的經驗,只望一眼,就知道這人是衝著他們而來的。
他馬上回望。
街尾也有一卜人,揚著白紙扇,穿著白色長袍,儒生打扮,一搖一晃彷彿在吟詩作對,施施然向他們走來。
——果然背腹皆敵!
他這回望向陳皮。
陳皮卻根振奮。
——又可以決鬥了!
這正合乎他的脾性!
——就算打敗了,也總比去宰割無法反抗的老弱婦孺好!
看到陳皮這般反應,萬里望一個頭四個大:他只感嘆為何“上頭”派給他這樣一個勇悍不要命的拍檔!
——他不要命,自己可還要保住性命的!
來者一個漸漸行近,一個傲立不動。
白衣書生乾咳一聲,正待發話,那高大漢子忽打鑼一般他說:
“我認得你們,你們今午暗算過我唐巨俠寶牛先師!”
那白衣書生在遠遠補了一句:“先師,通常是指死了的老師。”
那“巨人”忙糾正了一句:“不是先師,是上師,也是大師,更是至聖先師的那個師。”
陳皮冷澀地道:“你要幹什麼?”
唐寶牛正待說話,白衣書生忽地已繞到了他們身前、唐寶牛身邊,用摺扇一敲唐寶牛手背,叱道:“不是說好由我代言的嗎?”
唐寶牛畦的一聲揉著手,“給你去說,說老半天雞下蛋還沒到正文!”
“誰說的?”方恨少白了他一眼,很少男子生得那麼白淨漂亮、比美麗女子還秀氣漂亮,“是我先發現他們匆匆經過的,敢情是又去幹什麼勾當!這機會是我發掘出來的,我是這機會的掌管,你只能跟著我發財,不可以僭越,知未!”
唐寶中只覺手背仍疼,啐道:“這算啥機會!只逮著兩個下三濫!
讓作當個‘機長’也不見得風光到武則天那兒去!”
這句話,本是要斥駁方恨少的,結果卻觸怒了陳皮。
六八:機身
陳皮立即拔劍。
萬里望馬上阻止。
他想透過“談判”決事情——當沒有較大勝算的時候。
“你們想幹什麼?”
“我要知道你們匆匆忙忙的要去幹什麼勾當?”
“我們幹什麼,關你屁事?”
“我的屁當然不關你事,可是,你們說什麼砍臀斷指的殘暴事兒,我卻聽了幾句,你們要什麼?到底要害誰?”
“……又不是殺你害你,你老孃又不在我手裡,你挑什麼樑子!”
“好,那咱們就放手打一場,我們輸了任由你。你們敗了,就押去見四大名捕,好好審一審,要不然,給我實話實說!”
“這——”
萬里望還待說下去。
可是卻沒有機會。
“好!”
只那麼一句,已拔劍在手的陳皮已出劍刺敵!
戰鬥於是開始。。
戰鬥於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