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不及細想手中的桃木釘便跟著插進了他的眼窩之中,飛頭降的眼窩便冒出了濃煙,像是被迅速腐蝕了。
他堅硬如鐵的腸腸肚肚終於有些軟化,鬼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手中的桃木釘插在了他的腸腸肚肚上,淋淋漓漓的血水噴濺出來,惡臭撲鼻。
唐玦險些吐出來。
此時南宮熠唸咒已成,閃著雷火電光的符籙瞬間貼在了飛頭降的心臟處,只聽“嗤嗤”一陣響,彷彿放鞭炮時點燃引線一樣。南宮熠大喝一聲:“臥倒!”彈身躍起,一把將唐玦撲倒在地。
接著便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眾人只覺得眼睛一陣失明,一大篷火光爆fā 出來,接著紛紛揚揚的血雨爆散開來,地面都微微地顫抖了好一會兒。
第七十五章 初戰告捷
至此,在東南亞一帶聲威赫赫的降頭師乃暹猜·乍侖篷已經“光榮”的去見馬克思大大了。
直到過了好久,眾人眼前才重新有了模糊的影像。鬼叔的聲音似從地底下傳來:“南宮,你這坑隊友的豬!叔要是這輩子不舉了,你小子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過了半晌不見南宮熠有動靜,鬼叔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南宮,你小子別趁機佔妹紙便宜啊!你起來,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南宮熠還是沒有動靜。
唐玦也感覺他很不對勁,壓在自己身上死沉死沉的,試著叫了他兩聲。南宮熠的臉伏在她頸側,蹭得她癢癢的,感覺有股溼熱的東西流進脖子裡,鼻端滿是血腥氣。唐玦心裡便砰砰跳起來,顫聲道:“鬼,鬼叔,你快來看看,南宮怎麼了!”
鬼叔嘿嘿笑,沒心沒肺地說:“你們小倆口的事兒,叔才不管呢!”
這時龍騰已趕了過來,問道:“小玦,你沒事吧?”他看見南宮熠還趴在唐玦身上,沒來由地有些不快,為什麼剛才救唐玦的不是他呢?
唐玦道:“我沒事,你先幫我看看南宮,他好像暈過去了,小心一點。”龍騰聽到她話語裡滿是對南宮熠的關切,心裡更不是滋味,不過他還是照著唐玦的話將南宮熠移開了。
南宮熠整個後背上血肉模糊,頭上也是一腦門子的血,唐玦看得手都顫抖起來,若不是為了救她,他原本是可以逃開的。
她用靈氣探了探,發現 他不但外傷嚴重,腑臟也被震得移了位,而且他體內還有一種奇怪的能量在微弱地波動,她卻無法得知那是什麼能量,似乎十分邪氣。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先度了靈氣助他調息經脈,慢慢導正五臟六腑,等到內息穩了,由內而外,以靈氣癒合傷口,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不過南宮熠受傷極重,過了半晌才睜開眼睛,吐出一大口黑紅的淤血,才苦笑著以微弱的聲音道:“我沒想到,這焚天雷火符這麼厲害……”
語氣裡滿是歉意和自責,聽得唐玦很是心疼,柔聲道:“你傷得很重,先不要說話。”
電光火石間,龍騰腦海中出現了另一張臉,一雙清澈純淨的大眼睛,也是這樣柔柔地對他說:“你傷得很重,我已經幫你處理了,先不要開口說話。”
他腦子裡的那雙眼睛不知怎麼就和眼前唐玦的眼睛重合到了一起,若不是知道那對師徒已經死於那次隕石事件,他一定會以為眼前的唐玦就是那個叫櫻櫻的姑娘。她們有一樣純淨清澈的眼睛,一樣善良解人的溫柔。
那個叫索朗的白衣少年一瘸一拐地向他們走來,這一刻他再也不復剛才那風度翩翩、倚橋風*的裝波依範兒了,有的只是這個年齡孩子的故作老成。
他雖然失去了對飛蛇的控zhì ,不過,作為投名狀,他還是讓那些猓然乖乖地離開了。兵哥們都已經精疲力盡了,因此也不敢趁機追殺,生怕引起這些長尾猿猴們瘋狂的反撲,於是就這樣任由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片刻之後,飛蛇懸停在唐玦面前,雖然它後來幫了大忙,但是唐玦還是惱它吞噬了綠芽,而且她的手腕上因為忙於應戰,沒有用靈氣治癒,還有淡淡的一圈紅痕。唐玦怎肯輕饒它,手裡扣著一枚金針便向它七寸處扎去。
索朗嚇得臉都白了,顫聲阻止:“姐姐手下留情!”
他話剛落音,唐玦便見那蛇痛苦地張開嘴巴,一道綠光閃現,綠芽從它嘴裡優哉遊哉地爬了出來。看見綠芽她頓時心都軟了,激動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淚水,顫聲道:“綠芽。”
綠芽飛到她手心裡打了個滾,唐玦腦中便傳來:“不哭。”這個小東西,還知道安慰人了。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她跟綠芽有接觸的時候,才能聽到綠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