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飛蛇是他祖父傳給他的,比他的年齡還大,平時乖順聽話,在這關鍵時候卻不知怎麼掉鏈子了。
他心中大急,曲調又急又促,竟然連著吹破了好幾個音。
唐玦聞聲心中一喜,想起幾天前應對雲飛揚時的情形,她口中曲調一轉,便吹起了碧落瑤仙曲,婉轉悠揚的曲調,大氣磅礴如梵音仙樂,跟剛才的俚曲小調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靈氣激發之下,帶著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少年的笛聲頓時被壓了下去,幾乎再也聽不見。
少年驚駭莫名,臉上卻又帶著一種狂喜,竟呆呆地站在那兒,有些手足無措。連蛇爬到他腳下也不知道。過了半晌,他才欣喜地問:“姐姐吹的可是碧落瑤仙曲?”
唐玦有些驚訝,他竟然認得這曲子。
少年又問:“不知道蘇風吟老先生是姐姐的什麼人?”他問完這句話,沒等唐玦回答,自己先“啊”地一聲叫,彎下腰去,卻是腿上被爬到庫管裡的蛇咬了一口。他到底年幼,嚇得臉色煞白,再也顧不得理唐玦,急忙用意念去溝通飛蛇。這一溝通,驚得他出了一身白毛汗,他發現 飛蛇正被一個強à 的意念控zhì 著,根本不能左右自己的行為。
他知道遇到了對手,惶惶出聲:“求姐姐手下留情!”
唐玦見他不過十三四歲,又開口相求,心中一軟,問道:“你傷了哪裡?”
龍騰見唐玦爛好心地要去救敵人,忙攔住她:“不要過去,萬一他使詐怎麼辦?”
這時大家正殺得不可開交,有意無意地將剛才以音律與少年對峙的唐玦圍在了中間,唐玦要過去不僅要越過兵哥們,還要越過這群徹底瘋狂、悍不畏死的猓然們。
這時情況陡變,那群毒蛇全部掉了個頭,兵分兩路,向都沙人和猓然們襲去。都沙族長指揮著後撤,其中有幾個人氣急敗壞地大叫:“索朗,你**到底幫誰?”
族長也道:“索朗,不要忘了雷霆教和我們的約定!”
索朗一邊迅速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片衣襟綁在小腿上,一邊取出一柄小匕首,將傷口割開一個十字,擠著毒血,聞言苦笑道:“我**倒是想幫你們啊!可是你也得讓它們聽我的話啊!沒看我自己也被咬了嗎?”
其中一人冷笑道:“你被咬了,說不定是你自己做戲演苦肉計呢!”
“好吧。”索朗無奈,“你**會拿自己的小命玩苦肉計玩麼?你做得到,我可做不到!”
都沙部族的人知道再戰下去也無勝算,一邊灑下驅蛇藥物,一邊紛紛撤tuì ,卻不知道龍灘正設下一個大陷阱在他們後面等著呢,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且說南宮熠這邊與飛頭降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雖然南宮熠術法了得,又手持桃木釘,但是卻無論如何都扎不中飛頭降的心臟,反倒弄得自己傷痕累累。
南宮熠額頭上都是汗珠,頭髮都溼了。唐玦急道:“我聽師父說,飛頭降是至陰至邪之物,要至陽至剛的東西方能剋制。”
鬼叔被卜登纏住脫不開身,叫道:“我這個桃木釘是被雷擊過的,至剛至陽的!”
南宮熠道:“豁出去了,雖然這是長者所贈,無比珍貴,說不得也只好拿來保命了,你們都閃到五米外!”他說著從包中掏出一張符籙,念動咒語,只見符籙凌空飛起,上面電光閃爍。
乃暹猜見了竟然面露駭然之色,發出一陣難聽之極的“嘎嘎”叫聲就欲逃走。
南宮熠怎麼可能讓他逃走?大叫一聲:“小玦,鬼叔,三聚首!”本來捉拿邪物的時候用七北斗陣再好不過,任他什麼厲害的邪祟之物都無法漏出網外,但是現在人手不足,雖然在場的人多,卻都是普通人,更是無神論者。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跟他們解釋清楚的,於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好在唐玦和鬼叔兩人都是懂玄門術數的。
鬼叔又從包裡摸出幾根桃木釘,分了兩根給唐玦,幾個人也不多言,分三個方位守好。
飛頭降怪叫著攻向唐玦,或許在他眼裡,唐玦只是一個小女孩,所以也是最弱的一個,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幽綠飛蛇會在這個時候趕到,張口一縷毒液如離玄之箭一般飛射向他的眼睛。
不管乃暹猜所練的飛頭降多麼厲害,多麼銅牆鐵壁,他的眼睛始終是最弱的所在,先前因為他一直灑毒液,無法靠近也打不中他的眼睛,而唐玦射出的兩根金針又被他避開了。但是這回不一樣,飛蛇噴出的毒液是遠端攻擊,而且在飛頭降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下子變擊中了。
飛頭降嗷嗷怪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