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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婉玉留神一瞧,只見那人約莫二十四五歲,容貌生得雖普通,面上一雙桃花目尤其奪人,身長玉立,穿著普通,但難掩渾身的風流氣派。楊晟之看了婉玉一眼,婉玉微微一點頭,楊晟之便揮手讓那人退下了。

紫萱道:“妹妹,你選的那個是夏婆子的遠房侄子,人雖生得俊,但是少了些貴氣,這人確比你選得強,我看就用他罷。”

婉玉對楊晟之道:“這人是什麼來路的?”

楊晟之笑道:“說起來有趣,他喚作賈清,他爹叫賈泉,這賈家父子是揚州人士,原先也是極有產業的,但父子倆均好賭,敗光了家產。這賈泉曾化名了陳三德到我們楊家來行騙,捲走了一大筆銀子,而後便回到家鄉花天酒地日夜揮霍。也是機緣巧合,這兩人竟因賭錢鬧事被官府抓了,又牽連出這樁案子來,我當時恰雖家中商船到揚州一趟,那知縣的兒子曾與我有同窗之誼,我去拜訪他時,他便將此事跟我說了。此時賈泉死在牢獄當中,我便將賈清帶來打算請家父處置,那賈清怕了,願將剩下的銀兩奉上來買命,我又接到了妹妹的書信,便想命他做此事,若做得妥了便饒他性命,不再將他送官,也不再報與家父知曉。”

紫萱忙問道:“他可做得妥當?”

楊晟之道:“我已允了他,若是將此事做得了還送他一筆銀子,他自然千肯萬肯的,他有個四歲的獨子如今在我府上命人看管著,也不怕他跑了去。這賈清原先便是眠花宿柳之輩,此事必然是手到擒來了。”

婉玉暗道:“如此說來那賈清奉上的銀兩也被晟哥兒私吞了,他連這樣的事也不避諱人,竟說出來了。”想著抬起頭,偏趕上楊晟之亦朝她這邊望來,兩人目光一撞,婉玉面上一紅便又將頭低了下去。

此時紫萱探過身子小聲問道:“妹妹你的意思呢?”

婉玉道:“那就用這個賈清罷。”

紫萱笑道:“成了,那便用他,妹妹原先鎮日裡選人選得辛苦,卻不知晟哥兒這兒早就有了合適的人呢。”

眾人又商量了片刻,待臨走時,婉玉深深一拜道:“有勞晟哥哥了。”楊晟之低聲笑道:“對我你還說得著什麼麻煩不麻煩?只是你上回抄給我的那些書稿極有用的,你若得了閒便再抄些給我。”婉玉小聲點頭應了,低頭一瞧,只見楊晟之腳下穿著的仍是她做的那雙鞋,臉兒不由又燙起來,只垂著頭不語。

楊晟之看著婉玉只覺有千百句話要講,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正在此時只聽紫萱在門外喚婉玉的名字,婉玉便又福了一福,轉身走了出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那崔雪萍將臉上的傷養好了便仍舊到書院去,因著這幾日梅書遠並未露面,也未曾讓小廝過來探望,故而崔雪萍心裡含著怨怒,渾身也懶懶的。但她一到西院便聽說東院來了一位揚州來的富家少爺賈清,出手極為闊綽,為人豪爽,此次高中桂榜的楊家三公子楊晟之更與其交好,聽說家底極為殷實,如今已二十六歲,卻還未娶妻室。

崔雪萍聽聞不由心中一動,藉故去東院周旋,果見一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通身的氣派,一看便知不是尋常百姓出身,她悄悄打量那公子,只覺其人品風流比梅書遠更奪目幾分,不由動了心思,偏巧賈清也朝她看來,兩人目光一撞,頗有心旌搖曳之意。過了片刻,賈清又藉故去跟她說話兒,聊的不過是金陵的風土人情,二人不久便相認熟了。藉著由頭日日見面,那賈清百般撩撥,眉目傳情,崔雪萍也十分有意,半推半就,二人打得火熱。

崔雪萍回家與餘婆子說起此事,餘婆子聽完道:“揚州來的?這也太遠了些,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誰知他家底是不是真豐厚,再著說了,若是他萬一在揚州有了妻室又該如何?”

崔雪萍想了一回道:“楊家的三公子跟他交好呢,聽說是跟他家做過生意的,可見說有錢不是假的,楊家的三爺也證實他未曾娶妻。他穿戴花銷都不是小家子氣的,尤其那股氣派,一瞧便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我的眼力絕錯不了。”說完又拿出賈清贈的赤金嵌寶鐲給餘婆子看。

餘婆子唸佛道:“阿彌陀佛,若真是如此,他對姑娘有情,那也是咱們的一番造化了。”

崔雪萍稱心滿意,想起梅書遠這些時日對自己不問不睬,心中憤恨,對賈清更添了幾分意思,卻不知梅書遠因到附近幾個州縣辦差,一時之間不能回來見她罷了。

欲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下】

且說崔雪萍與賈清打得火熱,崔雪萍又讓餘婆子悄悄打探,聽聞賈清在城中買了一所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