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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你更聰明。我對你太失望啦。”

他瞪著我。“你才錯了呢。”

我抱起胳膊,盯了他好一會兒。“證明給我看。”

“沒必要向你證明,”他怒吼,“以後,別再跟我提這個。”

我笑得前仰後合,接著,我們倆轉移了話題。但是,如果他想就這麼敷衍了事,絕對沒門兒。

第二天,我給我們倆帶來了麻煩。事實上是考爾德的錯,他應該事先提醒我才對。不過,成長總是有代價的。當別人都完美地各司其職,向來守紀律的人卻犯了糊塗,或許正因為這樣,所有的事忽然都變得滑稽不已。你努力——你說:“好吧,夥伴們,現在我們該認真起來了……”然後,每個人都乖乖回來,好好工作。你努力將心思放在工作上,控制自己不要大笑,可一旦有人溜進來大放厥詞,你辛苦維繫的大廈還是瞬間倒塌。

儘管這樣,我還是欣然接受了。

我沒弄明白,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麼驅使我們倆這麼做,但事情確實不妙。我們只是覺得滑稽,起先我一直感覺良好,直到被幾個棘手的難題困住——那幾道正常人的思維都解不出來的破題——尤其是當我意識到,施恩夫人態度嚴肅,我只好於第二天乖乖上交了一份帶著簽名的檢討書,隨信附上提布斯給我做單獨輔導時寫下的資料。

或許,我們應該等風頭過後再去斯密蒂家的。

然而,面對提布斯夫人,我們一直裝出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成熟氣概。儘管有點瘋狂,但我還是控制自己,面對面地跟她侃侃而談,我問她晚上會去哪裡。這就是我心裡所想,因為,幾乎每

次我們倆過來,她都急著出門。

看起來,她對我的問題並不反感。“其實,”她看看錶,回答,“我有點遲了。我在‘兒童救助會’當會計,隔週的週二開一次會。你知道‘兒童救助會’嗎?”

我必須承認,自己根本沒聽說過。然而,我卻注意到,考爾德一直盯著我,好像我丟了魂兒似的。

“嗯,我們這是一個慈善協會,致力於保護內城區的兒童——尤其是那些低收入家庭的兒童——免受虐待。我們在市中心建了一個避難所,工作已經頗有成效。有可能的話,你們願不願意去

我的自閉症男友3(3)

我們那兒做義工呢?”

“下個暑假吧。”我後退半步,回答道。我的缺點就是,總也記不住短期內的承諾。

“跟你們說——有關斯密蒂的——如果你們願意,也有時間的話,其實可以到外面做很多事情的。”她拽了拽揹包帶,微笑著,伸手開啟大門,“玩得開心點兒。”她的手停在門把手上,稍有遲疑,“斯密蒂有你們這些朋友挺好的。”她說,然後帶上門,走了。

突然,我感覺自己不至於那麼沒用了。

“進來呀。”考爾德邊說,邊拉著我進了餐廳。

斯密蒂跟著我們一起進來,一如往常——每個晚上,神秘地飄忽而至,來到餐廳,坐下解數學題。

說起來很荒謬,我開始自顧自解釋這道題的難點所在,但很快就把自己都搞糊塗了。幾分鐘後,我聽見考爾德的聲音在耳畔急促地響起。我不敢直視他,因為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徹底崩潰。

考爾德坐在那邊,不時跟自己發火,每次他爆發之後,我不得不停下來,做個深呼吸。我的胃開始絞痛,臉上的肌肉僵硬不已。

我們倆試圖調整狀態。可越努力,情況越糟。最後,我坐下來,雙手握拳,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而考爾德則順勢躺在桌子上。我們停不下來了。

在經歷幾個來回之後,斯密蒂合上雙手,放到腿上,很明顯,他討厭我們倆這樣做。我後悔極了,並趕緊調整自己。考爾德反應緩慢,最後,屋裡總算靜下來。斯密蒂再次拿起鉛筆,伏在桌上寫東西。

“對不起,”考爾德說,“我知道,你覺得我們倆是渾蛋……”

瞬間,斯密蒂愣住了,臉上掠過一絲陰暗。

“我們真的不想傷害你。”

斯密蒂眨眨眼,又接著做題。我呆坐在那兒,想問自己,為何沉迷於一閃即逝的感覺。確實,我欠他一個解釋。

“等等。”我說,我伸手拉住斯密蒂的胳膊。

他放下筆,推開桌子,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看著考爾德,又盯著斯密蒂坐過的椅子,再轉回頭看看門口。他真的離開了,撇下做了一半的題,走了。

“我做錯什麼了嗎?”我問考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