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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如果你媽媽知道我們讓你就那樣走掉,一定會殺了我。你知道,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城裡走會發生什麼嗎?我說夥計,你可以自己從那該死的停車場跑掉,可你怎麼能讓我一個人收拾這個爛攤子呀。”他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拐上街道。

後面還是悄無聲息。

我覺得冰冷異常,一句話都懶得說。考爾德奇怪地看我一眼,我沒理會。

斯密蒂·提布斯剛剛完成了一個有趣的問題,變成了一個完全真實的人。

考爾德拐上自家車道,還沒等他拉好閘,我人已在車外,斯密蒂趁著空當,也閃了出去—— 考爾德拉開自己的車門時,斯密蒂早已抽身離開。我看著他穿過考爾德家的草坪,背影拖在身後,眨眼間便不見了。我彎下身,把我的車坐椅背扶正,看著考爾德。

考爾德一掌重重地拍在方向盤上。

“看來你說對了,”我對他說,“你該高興啊。”

他也看看我。“不,”他說,“我們沒有任何進展。”

“考爾德,”我輕輕地說,“難道你沒看出來麼?”

“看出來什麼?”他問,“我發現,這個外星人根本無法坐著看完整場電影。有些人其實根本是無意識的——他甚至根本不認識回家的路。”

“昨晚他自己毫髮無損地回到家,”我輕輕地指出,“考爾德——”

“可能你說得有道理,”他並沒有理會我的話,只是自言自語,“可能,這些年我的努力都白費了。”

“考爾德——”我再次叫他。他搖搖頭,瞪著我。我伸出一隻手,想要安慰他沮喪的情緒。

“什麼?”他終於開口。“考爾德,”我輕輕地說,“他哭了。”

考爾德的神情並沒有太大改變,卻突然盯著我不放,好像剛剛經歷了虛無,慢慢走過恐慌,而轉變成了不信任。“是在他往車邊走的時候,我看見了。”“那時候很黑。”他說。我搖頭。“我敢肯定。”

考爾德目光變得呆滯。“你確定?”他對我怒目而視了一段時間,不置可否。

“我看見了。”我再次強調。

他胸腔起伏不停。“我不相信。”他低聲說道,慢慢轉成自言自語。

“一直以來,你都說的沒錯。”我說,然後又坐回座位,關上車門。他並沒有注意我。“考爾德,”我打個冷戰,說,“這已經不再是個遊戲了。”不過,他根本沒理會我,因為他開始自言自語,似乎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

“為什麼呢?”他嘟囔,“他整個生命中從來沒做過的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很顯然,一定跟那個電影有關。我是說,你不覺得肯定是跟電影有關係嗎?這場電影,還有上一場,那麼……有種東西喚醒了他……一種東西……”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我的自閉症男友5(3)

“考爾德——”

“不對,”他轉向我,說,“我們得解開這個謎。如果他能哭出來,也就說明除了邏輯推理,他還能表現更多。有種東西敲醒了他。在這裡,他能表達出感情。我們一定要找出一個合乎邏輯的答案來——”

“考爾德,”我盯著他說道,“這不是個邏輯難題,他是個人,他會哭,因為他感到不安。”

“那些都是經典的,對吧?經典電影,”他繼續說,“是什麼使一樣東西成為經典?”他用手擺成爪子形,對著面前抓了一把,“是那種能接觸到人類存在的核心地域的,大眾的,力量無窮,純粹自然——那種能直接聯絡到每個人的東西,是不是?所以,如果這種東西就像我們作為一個人所能表達出的強有力的感覺語言,那麼,它就有理由會一擊而中。這麼說來,是相當可行的。”

考爾德在座位上挺直身子。“萊維敦曾提過一次——是什麼來的?”他用手細細撫摩著方向盤,“對了,他說,如果他佈置一道分析題,比如有歷史背景,先兆,或者社會影響之類的問題——需要進行客觀分析的,提布斯會像律師一樣分析得頭頭是道。但如果涉及個人感覺的,比如凡是那些價值判定,意見匯總之類的,他就做不出來。每次他總會進行客觀分析,絲毫不帶個人感情,好像他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感覺。”他上下打量我,“但現在,我們知道,他實際上是有感情的,只是連他自己都無法忍受,無法控制。當然,這會讓他相當恐懼,於是就下意識地去避免。可能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如此而已。”

“也許不是吧。”我說,開始希望我能趕快走進屋裡,再不發一言。

“我知道的,”考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