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呢?
對方仍是黑色條紋襯衫,黑色長褲,酷似白河的面容輪廓親切,表情卻陰冷。
是白芨。
他推著一個老頭從電梯口出來,秦菜轉身慢慢走,她在工地上已經瘦了太多,衣服也穿得又髒又破,也許白芨認不出她。
不能慌亂。她一邊穩定情緒一邊往女廁走。而正在這時候,貓哥一把抓住秦菜:“小蔡,那是興宏的方總,走,跟哥過去打個招呼。”
秦菜叫苦不迭,走到方總面前,貓哥畢恭畢敬地跟他打招呼。秦菜也只得點頭示意。
白芨的目光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個遍。
再認不出她,白芨的視力怕就連呂涼薄都不如了!
秦菜苦著臉,她可沒忘記白芨上一次將她賣了一千萬。這回如果再賣回去,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白芨卻什麼也沒問,推著方總就出了醫院。
半個小時後他迴轉,直接找到了秦菜,給了她一張名片:“酬金十萬以上、做不了的案子轉給我,給你提十個點。”
秦菜大奇:“你不賣我了?”
白芨冷哼:“你知道秩序為什麼不允許先知離開不羈閣嗎?”
秦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為啥?”
白芨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秩序不可能放你單獨出來,你若出現,秩序必然出了大事。若讓人知道你在我手中,秩序必然會認為我也知道了什麼秘密。我不想惹麻煩。”
秦菜點頭,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師叔,你一個人住,賺那麼多錢到底幹什麼?”秦菜問出了最終的疑惑,白芨卻轉頭就走。
秦菜想起什麼,突然拉住他:“師叔,骨頭斷了你治得好不?”
白芨走進病房時,貓哥還在給床上的工人喂水。醫生已經在準備手術時間,只是他的膝關節已經碎成渣,沒有復元的希望了。
白芨摸了摸他受傷的膝蓋,偏頭吩咐貓哥:“半碗菜油。”
貓哥被秦菜弄得神神道道的,一時什麼都不敢說,趕緊去買了一斤。還討好地問:“大師,還需要什麼?”
白芨聲音冰冷:“還需要安靜。”
貓哥碰了一鼻子灰,反倒眼睛都冒出光來。白芨沾了菜油,一邊替傷者捏骨一邊低聲唸咒,約有十多分鐘,他停手起身。
秦菜趕緊遞了毛巾上去,他擦過手,面對貓哥的滿眼崇敬,只留下幾個字:“明天中午十二點,十二萬。”
醫生開門進來,看見傷者一腿菜油,又看見白芨,頓時怒道:“你們這是封建迷信!”
貓哥等人都被訓得灰溜溜的,秦菜對白芨還是有點信心,就跟貓哥商量:“乾脆明天再交手術費。”
貓哥自然同意,藉口籌手術費,一溜煙兒跑了。
第二天早上,病人就出院了。這貨出院的時候是走著出去的,行動比猴子還靈活。――
貓哥看著來查房的醫生:“你說這是封建迷信。”
醫生無奈攤手:“也是行業競爭。他們這行一百個裡面有九十八個騙子,我們也是為民除害嘛。再說了,要把他們餵飽了,整個醫院的醫生都要餓死。平時看見這種人我們都是直接打跑的。”
秦菜縮頭:“那你們為什麼不打他?”
醫生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深沉地嘆了一口氣,萬分沉痛:“我們都打不過他”
貓哥還在感嘆白芨手法之神奇,秦菜卻想起那半碗菜油。他用的是油符。
可是師父說,油符是一種邪法。
☆、22
第二十一章:這才是人間
第二天,秦菜一起床就覺得氣氛不大對。
工地上的工友都在看她,目光不是平時的不屑,而是好奇。她習慣性地進到倉庫,就見到貓哥已經在等她了。旁邊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見她過來,貓哥笑得勉強:“小蔡,這是周哥,是興宏公司的人。”
周哥笑得客氣,遞給秦菜一張名片。秦菜也笑了一下,卻也沒覺得有什麼:“貓哥,我先開工了。”
貓哥將她拉到一邊,這才低聲說:“傻丫頭,你沒看出來,興宏想挖你過去呢。”
工地上凡有見識的老闆都會養一個甚至幾個懂得些五行陰陽術的人,平時掐算開工時間、完工時間,吉時兇時什麼的。一旦挖到什麼不該挖的東西,也能立刻出面鎮住場子。
但正如醫生所說,這一行一百個裡面有九十八個騙子。
玄門中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