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長子嫡位出在鼎家,鼎太后一直未讓糜玉珩再納新妃,以至於這麼些年,他身邊只有王后,和大婚前封下的幾位七子、八子,而鼎琠伊又不能容人,這些七子八子也好長時間不曾侍奉君王,這王嗣又如何能有?
想到這,鼎太后剛才起的怒火也消了不少。
“王后,大王隻身擅去賢平居固然不對,但你貴為王后,也不至於如此驚慌失措,跑到壽康殿哀家跟前這般吵鬧,傳了出去,只怕要叫人笑話你王后不夠穩重。”
“可是,曄謦翾這賤人”
“王后且不論她如今翾夫人的地位,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如何能說得這樣粗俗的字眼?王后言語該自重。”
鼎琠伊原本是來告狀的,不想反倒捱了訓示,在鼎太后面前不好發,只得俯身受著,心中更是憤憤不平。
“依哀家看,大王也未必對翾夫人還有情誼,只是喜歡小公子罷了。這也可看出,大王是真心喜歡孩子的,卻苦自己膝下無子,才借了小公子移情。”鼎太后端著茶盞輕輕地抿了以後,餘光將鼎琠伊臉上由怒轉愧的表情收入眼底,放下茶盞才娓娓講話繼續。“說來,你們大婚已有兩年多了,大婚以來,王后也幾乎是後宮專寵著,怎地就不見動靜?”
“兒臣惶恐,有負太皇太后期望,兒臣慚愧。只是兒臣這身子也不知怎麼了,怎麼也”
鼎琠伊越說底氣越弱,聲音越發的小得如蚊蠅般弱。
“可有召太醫瞧過?”
“瞧過的,可太醫們都說未見有異。”
這事兒上鼎太后一直盯著,也覺著奇怪,按說鼎琠伊年紀輕輕,身子也十分康健,也挺和璽殿的嬤嬤說二人房事琴瑟和鳴,大王也愛宿在那裡,怎地有喜就是這般的難?
或者,她該做別的打算了,她畢竟是南翼國的太皇太后。
“伊兒,你是哀家孃家的人,自小哀家也喜歡你,入宮後哀家也處處為你張羅不少,但哀家更是南翼國的太皇太后,不得不為王家子嗣著急著想。”
鼎太后話才到此,鼎琠伊的面色瞬間慘白無色,跪在地上,竟是連哭也不敢了。
“皇姑奶奶”
“放心,哀家答應過你,南翼國王后只能是你鼎琠伊,決不食言。至於這子嗣之事”看見鼎琠伊驚悚的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畢竟是血脈上有所連的人,終究心生不忍。“半年為期,若半年裡仍無動靜,那哀家自當為大王另選佳人了。”
聽這話,鼎琠伊軟弱地跪坐在地上,失了生氣,半分沒有剛才闖宮時那樣趾高氣揚的神氣勁兒。
“伊兒,這後宮裡的女人若無子嗣,哪怕是坐在王后的位置上也不能永保。哀家能保你一日,卻不能保你一輩子。你入宮日子也不短,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