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臉。
這人赫然是曾經心心念念想娶了她的楊靜!
不止是鄭瑜一驚,便是楊靜,在對上鄭瑜的面容時也是一驚。他驚訝地看著她,脫口而出,“阿瑜,你怎麼老了這麼多?”他不過是和婁七女大婚後,到晉陽玩了幾個月而已,怎麼一回來,昔日的美人鄭瑜,便老成這樣了?
楊靜這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地撕開了鄭瑜的傷疤。更何況,這個撕傷疤之人,還是昔日她的追捧者?看到楊靜眼中的慶幸,陡然的,鄭瑜的胃中一陣翻絞。
那翻絞來得太猛太烈,鄭瑜來不及說話,轉身衝入一片樹林中,捂著嘴哇哇地吐了起來。
看到傷心成灰的模樣,楊靜這時也有點悔了,不應該那樣說她的。當下他提步向她走近,聲音放緩,“阿瑜你?”
他的聲音剛落,鄭瑜便尖叫道:“滾——給我滾——”
竟是一點也不給楊靜留顏面,當下楊靜一怒,他冷笑道:“鄭氏到了現在,還是好大的火性啊。你以為你是誰?”
瞟了她一眼,他拂袖而去,只是在離去時,冷森森地說道:“看你嘔成這樣,不會是懷了哪個男人的野種吧?”
他只是信口而出,說完這話後也沒有回頭,便帶著眾僕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只是,伏在樹幹嘔個不停的鄭瑜,卻已癱軟在地。她一聲一聲無力地嘔著,蒼白臉上,已是冷汗涔涔而下。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翻來覆去只有楊靜的那句話,“看你嘔成這樣,不會是懷了哪個男人的野種吧?”
懷了野種?
懷了野種!
懷了野種……
山間吹來的風,陡然變得陰森刺骨。慢慢停止嘔吐的鄭瑜,拼命地摟著自己,拼命地搖著頭。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懷孕?
她怎麼可能會懷上那樣一個禽獸的孩子?
可是,越是搖頭,她的心卻越是凍成了冰。
和士開每過幾天便把她叫過來一逞**。他那樣的人,哪裡知道節制?而她自己,從來沒有半個人提醒,也沒有想過,這樣做會懷孕。
……不對,她害怕過懷孕,可是她能怎樣?她可以怎樣?她一個齊國出了名的“處子”棄婦,身邊的忠婢又早就被趕走了,便是沒有趕走的,她也沒有信過她們。這樣的她,便是害怕懷孕,又能想出什麼法子?又能找到什麼應對措施?
她怎麼辦?怎麼辦?
慌亂中,一陣腳步聲傳來,聽到那腳步聲,鄭瑜白著臉緩緩站起,把頭髮梳了梳後,她轉過頭來。
過來的人,卻是她的馭夫,在鄭瑜鬆了一口氣中,那馭夫小心地問道:“女郎,你不要緊吧?”
“我當然不要緊!”鄭瑜昂起頭,聲音清亮地回道。
“那,還上寺廟嗎?”
“不用了,回府吧。”
“是。”
剛下馬車,一個婢女便急急跑來,朝著鄭瑜喚道:“女郎,夫人找你呢。”
“母親找我何事?”
“奴也不知。”
“帶我前去。”
“是。”
鄭夫人正站在花園中,看到鄭瑜到來,她皺著眉頭問道:“怎麼這麼久才來?”語氣極為不耐。
鄭瑜陪著笑,向她行了一禮後,低聲道:“母親,女兒今日上街了,才回府。”
這個鄭夫人其實都知道。她說教道:“阿瑜啊,我知道你對高長恭和那張氏耿耿於懷。不過事已至此,我們只能認了。你當記得,以高長恭今時今日的威風,我們得罪不起,也犯不著樹這一個敵人。”
鄭瑜抿了抿唇,憋屈地應道:“母親說得是。”
“這裡有幾張畫像,都是來求婚的大家郎君,你看看哪個中意?”
……沉默了一會,鄭瑜低頭說道:“母親,阿瑜現在還不想。”
鄭夫人皺眉盯著她,良久後嘆了一口長氣,說道:“阿瑜,母親知道你的心思。可事已至此,你必須認命啊。”
說到這個問題,鄭瑜和以往一樣,倔強地抿著唇,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應,也不言是。
鄭夫人倒也習慣了,她哼了一聲後,轉過話題,“這陣子和士開和尚書的府中,每每派人來找你,不知是為了何事?”
鄭夫人地問話十分尋常,可鄭瑜卻還是出了一身冷汗。於嗖嗖地寒意中,她低聲道:“女兒之禍,全因得罪了皇后之故。知道和尚書在陛下和皇后面前頗能說上話,女兒便想與和夫人多走動走動,也許能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