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失敗了。
我苦澀的笑了,我是不是挺可悲的?
事實上,我這麼急著要結婚也是事出有因。
這次遇襲不是爸媽所作所為的全部,他們會出下策找越尹麻煩,是因為先在尹阿姨那裡吃了癟。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從尹阿姨那裡下手,先害她欠債,她是越尹的媽媽,母債女還,越尹自然會把一切都背起來,他們有談判的籌碼就能為所欲為了。他們找人和尹阿姨打牌,趁機下套,但尹阿姨看著愛財卻怎麼都不上鉤,贏錢不喜,輸錢不悲,始終保持著一個底限,下套的再怎麼誘惑也不上當。
對於越家發生的事我並不算很清楚,只是隱約聽說了一些。尹阿姨以前和越尹爸爸感情很好,越尹的名字也是二人姓氏得來。她家出事以後孤兒寡母的在一起,看著就怪可憐的。我爸媽打主意打到尹阿姨身上,我真的感到很憤怒。
這件事還是紀允查出來的,他做事一貫比我穩妥,他把這些資料給我的時候,我的震驚可想而知。
可以想象,如若不是尹阿姨夠精,我和越尹也許早就被這些卑鄙的伎倆拆散了。所以我不能再坐以待斃,我不能再給他們傷害越尹的機會,我要把她納入我的羽翼之下,這樣我才能保護她。
可她不懂,她不懂我的憂慮不懂我的害怕,我是那麼害怕失去了她,只要能把她留在我身邊,什麼方法我都願意一試。這一切,我不能對她說,也不想對她說,我怕嚇跑了她,現在的她就是一隻驚弓之鳥,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再經不起任何驚嚇。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茫然極了,我已經無法準確的描述什麼是愛情,我只知道這種感情會讓人疲憊,心痛,可沒了它,我就像死了一樣,心跳不會了,連呼吸都會痛,所以再苦再難也要堅持。死過一次的人,再也經不起第二次。
自從越尹說要好好想想,她就不再願意見我,但她還是會接我的電話,我總是儘量說些輕鬆的話題,她也努力的接話,但總有些有心無力,無話可說的沉默常常在我們之中出現。我不氣餒,她沒有安全感,那我就一點一點的給,我不再逼她,我只是耐心的等。
每次在聽筒裡聽到她均勻的呼吸,即使不說話,我也覺得安心。只要她還安好,一切都無所謂。
近來程陽總是尋不著人,每次電話過去,他都聲音疲憊,他家小閨女發肺炎了,住著院,家裡老太又老毛病犯了,這段時間他們兩口子都在醫院裡掛著。
他的電話沒接著,我倒是意外的接到了葉依敏的電話。
她和我說話的口氣彷彿熟稔,輕鬆又雀躍的聲音說:“紀時,你今天忙嗎?來醫院幫我做件事怎麼樣?”
我腦海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曾幾何時陪她流產的記憶還歷歷在目,我有些緊張的問:“怎麼了?”
她咯咯笑著:“你來了就知道了,沒什麼大事。”
“……”
越尹
我知道,逃避絕對是處理問題最懦弱的方法,可是在我整理好頭緒之前,我只能選擇逃避。
我兩點一線的過著日子,無聊又充實。
每天都會接到紀時的電話,他努力的遷就著我,說著我感興趣的話題,可我們還是偶爾會無話可說,握著沒有說話聲的聽筒,哪怕只是靜靜聆聽著紀時的呼吸聲也覺得滿足,他還活著,離我很近,我還能回想起他肌肉的觸覺,想起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這樣,就很好。
週末,不用加班,我突然瘋狂的想念起紀時,也不知是怎麼了,就突然很想他,我甚至衝動的想去見見他,但我最終還是沒有那樣的勇氣,只是撥了他的電話,我想聽聽他的聲音。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他也許在忙,語音提示一直告訴我他已關機,我有些失望的收起了手機。
手機剛剛收起,電話便響了起來,我以為是紀時給我回過來了,一臉欣喜的拿出來。而螢幕上閃爍的名字卻是紀允。方才雀躍的情緒一瞬間便消弭,期待落空的感覺像一萬隻爪子在心裡撓。難受極了。
“喂。”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事。
“忙嗎?”紀允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動聽。
“不忙,今天放假。”
“嗯,我知道你放假。”他頓了頓聲說:“你現在是不是在仁愛看病?”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到這個,愣了一下,喉間有些乾澀,我咳了兩聲才回答:“對。”
“給你看病的是我師姐,不同專業但是還算熟悉。”我沒有問,他卻先發制人的解釋了。